休息,我先走了。”
他落荒而逃。
丛暮在欧洲待了半个月,丛安新申请没批下来,到底没有陪他一起去考试。
他在法国和英国参加了三所美院的考试,等到十三号登上飞机回国的那一天,巴黎美院已经给他发了offer,他把邮件转给景云臻,丛安新和黄有亮,丛安新激动的说了好小子,又约定了十五号晚上回家里来吃饭——那天是丛暮的生日。
黄有亮也挺高兴,但是还故意问他:“呦,怎么办,男朋友还在国内呢?”
丛暮给他回:坚决不异地!
景云臻的消息是在下了飞机后收到的,上面写:过几天见一面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丛暮有点失望,连收到offer的好心情都一扫而光,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倒时差,睡了五个来小时,醒来倒水喝,忽然看见手机上有景云臻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丛暮赶紧放下水杯打开手机,景云臻让他到他家里找他,有话要对他说。
丛暮仍然身体疲倦,但打起精神来洗脸抓头发,还穿了一件很薄的漂亮风衣,冲着镜子挤出一个笑来,神采奕奕地出门去。
这天是十五号的早上,他有大半日未进食,但竟然并不觉得饿,只想着景云臻会对他说什么,也许是仍然老生常谈重复分手的相关事宜,这他也不怕,毕竟是生日,景云臻应该不会在今日让他难堪,说过那么多次也没有真的分了手,也许还能往后拖两日。
也有可能……他又燃起一点幻想,也许是祝他生日快乐,或许还有一个拥抱。他越想越觉得后者比率更大,几乎要在出租车上笑出声来。
丛暮在景云臻家门外整理了衣服才敲门,手上抓着在巴黎的古着店给景云臻买的礼物——那是一对袖扣,花费了他从考完试到赶赴机场的所有时间挑出来的最漂亮的一对,他心里想,要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已经僵在脸上,王一诺穿着景云臻的真丝睡衣站在门里,神态自若,仿佛置身在自己家中,左手还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洋酒。
丛暮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王一诺笑了,他的脸长得其实非常显小,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笑起来也有一些可亲可爱,然而他这笑就如同一柄钢针一般刺痛了丛暮,他说:“我怎么在这里?当然是云臻请我来的。”
丛暮呼吸两下,问:“景云臻呢?”
王一诺说,“你进来吧。”
他松开门往里走,丛暮只略一思索,就跟着走进去了,他得见到景云臻。
白天里客厅也亮着灯,中央的原木茶几上摆着一个打开了的蛋糕,大且漂亮,巧克力花边,摆了一圈水灵灵的水果切片,上面还有字,写着“生日快乐”。
丛暮呼吸一滞,不明所以地看向王一诺。
王一诺自顾自的从沙发上坐下来,看他还站在客厅门口,也没让他坐,只说:“云臻去买饭了,我想吃星澜的牛排,但是他家不送外卖,所以只好麻烦云臻去拿。”
丛暮不说话,只看着茶几上的蛋糕,他就笑了笑,说:“忘了说,今天是我生日,云臻上周就订了SIQI的蛋糕,这家不太好订,听说他特意给排在前面的客人一一打了电话。”
王一诺切了一块蛋糕:“这个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要先吃一块蛋糕?”
丛暮忍耐着,问:“景云臻什么时候回来?”
“你来的时候,他才刚走呢,”王一诺笑笑,意有所指,“看上去你俩没有什么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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