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画册,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来,过来吃饭吧。”
面前方桌上摆了两个保温袋,丛暮从里面往外掏饭盒,掏了两个,没听见身后的人有什么反应,转头挑眉问:“怎么了?还不饿?“
秘书早就识趣地走开了。
景云臻胸腔中跳动的心脏仿佛是个倒计时的炸弹,只等蹦蹦蹦三秒过后欢天喜地地炸个天翻地裂,还要高呼三声“死得其所!” 。
然而他喜怒不形于色好多年,一时竟表情僵硬动弹不得,只干巴巴应了一声:“饿了。”
“那就过来坐着,”丛暮终于成功把所有饭盒从保温袋里拿出来,零零总总摆了一整张桌子。他打开保温盒,“还行,热着呢。”
景云臻终于能驱使双腿,他坐在丛暮身边,手里被塞进一双筷子,视线从桌上逡巡一圈:“好丰盛,从哪家买的?”
景老板已经暗暗将这家店定为自己之后的特供商——每次点的时候都能想到丛暮给他送饭的美好的今天。
“唔,离咱家最近的那个粤菜馆,除了这道汤,这是我自己煲的。”丛暮淡定地说。
“!”景总心里升起了一股兴高采烈的蘑菇云,“你……你自己煲的吗?!你……”
“上午你那个朋友送来一盒参,说是可以煲汤用,补气血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参,不一定好喝,你尝一下吧,不行就算。”
坦白讲丛暮煲的汤不难喝,药味很淡,三黄鸡的油脂香非常诱人,景云臻原本打定了主意就算难以下咽也要下咽,于是真情实意地说:“很好喝,你也喝一碗吧。”
丛暮尝了一勺,咂摸一下:“凑活,下回还是找厨师煲吧。”
俩人吃完饭,景云臻收拾了盒子递给丛暮:“你放着不用动,回去我洗碗。路上开车小心,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丛暮应了声,转身出门。
“小暮!”景云臻见他身影走远,突然叫了一声。等人回过头来却又一时哽住了话头,半晌,笑着道,“没事,回去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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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周,周五景云臻提前打电话来,说晚上有饭局,没法回家吃饭。
丛暮在工作室里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顿了一下,说:“行,你不回来的话,那我也出去吃吧。”
晚上在临海大酒店,景云臻和副总宴请林部长及其家属。林彦海今年六十出头,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多年,手上职权不小。他的妻子是著名钢琴演奏家,大小姐出身,从小同上面那位夫人是闺蜜。俩人中年得一子,自小宝贝得像眼珠子,一毕业就进了能源部,放在林彦海手下看管着,可谓顺风顺水。
席间山珍海味自是不必说,连事先摆在多宝架上的两个瓶子都顺水推舟送了出去,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林彦海仍慈眉善目同景云臻打太极。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最后一刻林彦海仍未松口,景云臻送三人出门,不禁心里有些着急。项目的问题可大可小,若是林彦海肯配合,不过略一闭眼的事儿,半点麻烦没有,若他不肯配合,恐怕项目未开始盈利便要连年亏损,往后景华国际在这一行怕是只能到此为止。
出了前厅,林彦海与太太挽着手,回身跟景云臻告别。他们自有司机送回本家,林瑞平是年轻人,不喜家里管束,自己在CBD旁边的公寓楼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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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人的车开走,景云臻对林瑞平说:“林小少爷,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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