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燕莱面谈?难不成你有把握劝他退兵?”
顾苏心虚地笑笑,“五成。”
“六、六成。”思谢在旁边小声逼逼。
刘飞虎不敢小看顾苏的能力,沉吟了片刻,道:“我与那边带兵的人有些交情,倒是可以护送你们进入两国交界处谈判。但你与公主身份尊贵,不可深入敌营,要谈,只能燕莱过来。”
刘飞虎觉得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人,现在毕竟是大宣不愿意开战,燕莱他一坐轮椅的人,会为了对方发起的谈判而亲自过来吗?
“行。”顾苏斩钉截铁,若是燕莱不愿意亲自过来,那结果显而易见,她们也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此事最多五日解决。赵斤,这段时间你随我奔波来回,顾苏感激不尽,你在刘将军这好好养伤,不要顾虑太多,影响伤口愈合。”
燕莱估算着时机差不多了,着手给谢晏发文书,要求他帮忙找人。写到一半时,有大宣方面的使者过来,燕莱顿了一下,正好。
说不好实际上谁有求于谁更多,但姿态还是端的。大宣使者不卑不吭地陈诉来意,燕莱没有停笔,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直到对方说:“顾苏公子正在大宣军营中做客,有请赖燕过去一叙。”
毛笔在纸上滑出,燕莱猛然抬起头:“你再说一遍!”
使者按照顾苏的吩咐,着重强调了“赖燕”二字。
燕莱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朕考虑一下。”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靛蓝锦盒,轻轻一碰搭扣,里面是一块系着粗糙红绳的上等玉,光泽细腻温润,仿佛还带着那人身上的余温。
“燕莱,你栽了。”
他合上锦盒,把白玉握在手里。一生总要遇见那么一个人,在她面前,多大的筹码都会变得被动。但燕莱,心甘情愿。
谢晏果真找了个好皇后。
“来人,准备去大宣的军营。”
侍从面露难色,这太冒险了,鸿门宴都不敢这么设。主子行动不便,稍谈不拢,身陷囫囵,插翅难飞。
“主子……”
“不必再说,把你嘴巴闭紧就行。”燕莱眼刀嗖嗖直射,上次就是你这个大嘴巴。
侍从马上安静如鸡。
顾苏没有想到燕莱来得这么快,当时她和思谢正在哗啦啦地翻兵书,听人说他现在已经到主营时,思谢一紧张把纸捏出一个大洞。
思谢搓了搓手指上的齑粉,说不出话。
顾苏问她去不去,思谢扯开一张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
闷闷地道:“我才不去。”
燕莱带了五百人来,两军在营前对峙,剑拔弩张的,特别是人数处于弱势的燕泽士兵,各个精神紧绷,眼如铜铃,以防对方从哪里突然抽出一把刀砍过来。
顾苏完全没有没这阵仗吓到,施施然进了主营,她心里有底了。
燕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也不端着,张口就问思谢在哪。
顾苏一笑,思谢那傻姑娘没白等。她正色道:“燕皇陛下想必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大宣与燕泽世代交好,两国人民往来频繁……”
燕莱打断她:“我答应。”
顾苏一愣,对方如此有诚意,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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