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严格来说，没成精的蘑菇，既没有痛觉也没有意识，她这个工作还是要好好完成的，心情再复杂也要吃了它们，表现出好吃的样子。
顾沫强行让自己冷静，休息了半晌，对Lia说：
“拍吧！”
Lia挑眉：
“开拍！”
镜头里，穿着可爱蘑菇玩偶装的顾沫，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她似乎是在蘑菇森林里探险，一会儿低下头闻闻，一会儿欣喜地摸摸空气。
“不错啊，没想到她这个无实物表演，还挺有那味的。后期知道怎么加场景吧？这里这里都加上蘑菇，金针菇啊，平菇啊，杏鲍菇这些。摄影再加点特写，这么可爱的脸蛋，我恨不得全程特写。”
Lia指点着摄影和剪辑，心潮澎湃，感觉自己挖到宝了！不是说顾沫演技很差吗，现在一个小广告都拍得有模有样，这肯定能一次过！
然后，顾沫来到了镜头中央的一个柱子前方，拿起柱子上摆着的零食袋子。
镜头特写不断推进，只见她白皙粉嫩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她打开包装袋，纤细手指捏出一条风干杏鲍菇，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紧接着……她一边吃，一边落下一滴眼泪。
那滴泪水在特写里尤其显眼，从眼角涌出，划过脸颊，挂在唇畔，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欲落不落，平添惹人爱怜的气息。
Lia呼吸都屏住了，导演要喊“卡”，她赶紧抓住导演不让喊。
顾沫吃完蘑菇干，挂着眼泪露出笑容，有喜悦也有释然的感觉。
她转头看着镜头，说出那句：
“爪爪零食，一抓一大把，把把都好吃！新品蘑菇干等你来哦！”
“卡！顾老师发挥太好了！”
导演发话，Lia在旁边带头鼓掌，大家也都欢呼鼓掌，片场成了掌声的海洋。
顾沫穿着玩偶装，一步一步有点呆萌地挪下场地。
“沫沫！你刚才那段表演太绝了！尤其是那滴眼泪，你怎么想到的！好好看！你这滴眼泪是什么用意啊？”
Lia马上围过来，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却硬生生搞出了包围的架势，还热烈地提问。
“我……什么？”
顾沫还处于茫然中。
“我猜猜，肯定是好吃哭了的意思！太棒了，这个创意，我们策划组都没想到，还是沫沫你这种演过戏的，即兴发挥厉害啊！”
Lia的彩虹屁将顾沫淹没了。
而顾沫本人只感觉：妈耶，这也行？
是所有人类都这么会脑补，还是只有Lia一个人是这样啊？
唉……不幸的蘑菇被低温慢烤，幸运的蘑菇还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顾沫一边听着所有人的彩虹屁，一边暗暗下决心，等她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在蘑菇保护事业上捐款。
*
爪爪零食的广告很快投放出来，大街小巷，地铁公交站，商场巨幅广告，电梯间……财大气粗的爪爪零食，先投放了好几波线下广告，还搞了不少活动，为最终新品广告预热。
顾沫的脸，也由此被大众熟悉。
不同地方投放的广告，还是不同造型的，比如商场大屏幕，播放的是顾沫身穿可爱蝴蝶结红白公主裙，灿烂笑着推荐零食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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