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顺手将一块奶油蛋糕扣在中原中也脸上。
“没什么。”尾崎红叶说。
太宰治趁着被打进地板前的功夫溜得飞快,清朗的笑声如蜻蜓从水面掠过,尾崎红叶欺负完小孩,眉眼弯弯,从背后变出一个用绸布包好的盒子,祝福语写在信纸上,再用信封封好,森鸥外敲了敲别墅大门,穿着一身白大褂,爱丽丝蹦蹦跳跳跑上来,给了中原中也一个拥抱。
太宰治像只猫一样踩着沙发等这一圈人送完礼物,从衣兜里摸了个廉价塑料盒,对准中原中也扔了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拉开餐椅,聚会无非是吃吃喝喝,再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凉爽的海风顺着阳台飘进来,将地板上的碎花卷了又卷,碳酸饮料一启瓶,哗啦喷得人满手都是。
打扫自然由中原中也负责。
十六岁转瞬即逝。
太宰治去找森鸥外换了一件又一件黑色大衣,每次都能更合身一些,有空闲的夜晚就去酒吧喝酒,织田作结束繁琐的工作,也来喝一杯,坂口安吾困得要命,就点些不含酒精的饮料。
——铛!
玻璃杯撞出清脆的回响,杯壁挂着冷气凝结成的水珠,干杯总是为了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太宰治在这个地方,看上去从来不像那个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若是有人在这个地方见到他,绝对不能将他和“太宰治”联系起来。
喝酒喝到一半,坂口安吾捂着脸,说自己好想痛痛快快睡够十个小时。
太宰治唇角一挑,高高举起酒杯:“织田作、安吾、来干杯吧。”
织田作之助问:“为了什么而干杯?”
坂口安吾一身社畜气息:“为了我今天也没有过劳死,这个季度的交易额我只完成了一半,但指标却翻了一倍,全是因为组织开始和一些海外关系打交道,说到底这全是太宰的功劳,我没法睡觉也是……”
“那就为了祈祷安吾能睡够十个小时而干杯。”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冰球在里面滚来滚去:“织田作,你的愿望是什么?”
“要是说大的愿望。”织田作之助沉吟了一下:“找个靠海的房间,把那本的剩下几页写完,成为一个家什么的……”
“——诶?”
“不过现在。”织田作说:“我希望这个月能多发点薪水,养五个孩子还是有点困难,咖喱店的老板关照颇多,我有些过意不去。”
太宰治垂着眼睛,笑着摇头,他没说给织田作之助接济点钱之类的话,即使他是三个人里面唯一的有产阶级,织田作之助有他自己的行事理念,坂口安吾自然和太宰治一样,只能端起番茄汁:“毕竟是五个孩子。”
太宰治则思考捡小孩回来是不是很有趣,暗自忖度,要不过俩天他也去捡一个回来。
酒吧老板送给了他们一盘天妇罗,坂口安吾拿了一只:“太宰,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太宰治随口回答。
坂口安吾忍不住叹气,“……还是不知道吗?”
太宰治看着日益开朗,但与之相反,他对这个世界的耐心却一点一点地消减,过段时间,他估计又能听到中原中也去河里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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