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一直挺奇怪这人怎么会有打游戏机的爱好,毕竟太宰治只打几款弱智游戏,无趣就算了,还没什么挑战。
五条悟从游戏里面获得快乐是从他的六眼卡机以后,所以说六眼不能用,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坏事,他有时候还会心满意足地摸摸眼睛希望这种快乐能保持久一点。
这台红色游戏机还是太宰治搬回来的,搬回来第一天这人兴致勃勃地坐在地上,几乎没挪窝,蜷着腿,打了整整一天赛车竞速。
红色的小汽车枯燥无味地避过各种障碍,全程没磕没碰,传到网上能当作经典教学游戏视频,但整整一天他都没见太宰治失误过一次,看到最后他差点把自己看困了,匪夷所思地问:“这东西好玩吗?”
太宰治斩钉截铁地说:“不好玩。”
他心想你这是给我叠迷惑buff呢?然后太宰治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侧过脸扬起唇,露出一个老神在在又很是欠揍的笑:“这是情怀,你不懂。”
他板着脸踢了一下这人的小腿,说你让开,我也要玩,谁还没有个情怀?一翻游戏机的库存,里面也有他十五岁和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逃课去游戏厅打的那款游戏,可是夏油杰就是个没品味的夏油杰,当时他觉得蠢爆了,现在加上情怀滤镜还是觉得蠢爆了——
一转头,太宰治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唇角噙着一抹笑,笑眯眯地注视着他,眼睛里闪烁着一点他不明所以的情绪,正常人旁观都是看游戏机屏幕,这人非要看打游戏的人,五条悟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心想你的情怀也和我半斤八两,现在还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他放下游戏机手柄就去扯太宰治的脸。
对方伸出胳膊很不走心地挡了几下,然后黏黏糊糊地挂在他身上,用那点菜鸡体术勉强摁住他的手腕——五条悟思忖着就这样吧,毕竟太宰治菜鸡得战斗力不如一只鹅,结果这人凑在他耳朵边上,语气满是笑意:“你说你像不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
五条悟最后还是摁着他锤了一顿。
之后这人委委屈屈地缩在沙发角落,愣是拗出一副被糟蹋完的小可怜模样,一边逼逼赖赖他的腰断掉了,他的手断掉了,哎呀他不行了,他要找个漂亮的梁柱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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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被锤了一顿。
五条悟越想越烦,他倒是想拎着行李走人,让这混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停电以后他舀西瓜都不凉了,而太宰治现在没准、应该、一定又在哪个女性家里欺骗人家感情,可是他又觉得太宰治这人没准比夏油杰还容易犯神经病。
……辱夏油杰了。
对不起啊杰,他没什么诚意地在心里给挚友道了个歉,掀开被子的角落钻了进去,翻过来又翻过去,一晚上都在失眠,快天亮的时候,忽然铁皮门细细簌簌地响了两声,他一下子坐起来,几步走到门口扯开锁头:“我告诉你太宰——”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请问有什么事?”
眼前是个长相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的金发女孩,穿着漂亮的红色小洋裙,手里是一把同色的蕾丝小洋伞,那身衣服没准比这间房子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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