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原因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江拓的外衣如此脆弱，都不用施加太大压力，只用轻轻的眼神与言语，就能让他险些溃溃败。
江拓终于姗姗来迟。
见江拓终于回归队伍，雷子撞着胆问起了刚才的情况。
“拓哥，刚怎么了，看你怪奇怪的，一动不动。那人真是你哥？”
不怪雷子会问出这种问题。江拓从和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从未透露过自己半分。乃至于对方一直觉得江拓是个跟他们差不多的烂泥扶不上墙的混混。站在混混面前的哥哥却一身西装革履，俨然社会精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王闵先嫌弃道：“猪脑子啊你还用问？你要是出门吃喝嫖赌被长辈看到你难道还主动再表演一段儿啊。”
“谁他妈嫖和赌了？！程克你说我干过这两件事吗？！”雷子显然抓错了重点，但话题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没再继续下去。
江拓只是看似被逗乐地笑了两声，便没再参与他们不亦乐乎的争执，安静地替乔绎冲洗待会儿吃饭用的餐具。
乔绎看看江拓的脸色，表面上恢复了正常，可并不那么放松的嘴角还是透露出一股心情不佳，闲人勿扰的意思来。旁人还在，乔绎不想就这么直接地询问对方怎么了，他怕江拓会介怀。
一整顿饭下来，江拓始终没说几句话，少数几次开口还是为了迎合别人的问题。这下，饶是神经粗的能塞板砖的雷子，也看出了些江拓的不对劲。临走时还专门小心翼翼地让乔绎好好关心关心他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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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夜晚的风也有些凉了。
回去的路上，江拓依旧没什么言语，只是在上车前把外套脱了下来不容分说地给乔绎穿了上去，自己只剩下一件里面的短袖。
把乔绎送到家后，江拓道了声周一见，便打算就这么转身骑车离开。
“江拓，”乔绎叫住了江拓，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递给对方，“你忘了衣服。”
江拓自嘲地笑了声，接过衣服，道：“看我这破记性，谢谢宝贝。”
可乔绎却没直接松手。感受到衣服上牵扯的力量，江拓疑惑地看向对方。
“怎么了？”
“你怎么了？”乔绎反问。一路上，他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等对方愿意主动向他说明心底的事。
江拓脸色明显一沉，但还是嘴硬，“我没事啊。”
“你骗人，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乔绎直接否定江拓的话语，甚至还带了些委屈的控诉。
“没发生什么，我怎么跟你说啊。”江拓心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烦躁又开始重燃起来。他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倒霉，才送走林启，这次又是娄睿。
尤其是娄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自己的表现就那么不堪、那么拙劣。他只是回想，都觉得无比丢脸、无地自容。
见江拓依旧如此，乔绎有些急了，他不明白江拓为什么不愿意同他说真心话，他们不是情侣吗？情侣之间不是该相互坦诚吗？
“你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你看出什么了？”江拓本就因为娄睿而心烦意乱，此刻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想说，为什么要一直逼问。
乔绎惊异于江拓的态度，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不是因为被娄睿看到了私下的样子所以才这样的吗？”
他看着江拓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紧接着又道：“你为什么要瞒着别人，为什么不做自己呢？”
做自己？听到这句话，江拓霎时间怒火中烧，再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厉声喊到：“你懂什么？你他妈别管我了行不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生活的那么单纯吗？”
等他们都上大学，到一个新环境之后，这些问题都会不复存在的，为什么偏要现在就让他坦白。这个坎，他现在还跨不过去，他还说服不了自己。他害怕，他不想说，他说不出口。他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这个对他来说难以启齿的矛盾。为什么非要他揭露自己的怯懦！为什么他妈的就不能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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