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两个人无声地拥抱着,仿佛屋子中间两座沉默的雕塑。
不知多了多久,许晋华似乎平静了下来,说:“你松开我。”凌易安抬起头看了看他,低声说:“我不放,你一定生气了。”
许晋华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没有生气,你放开我。”
凌易安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徒劳的重复着道歉的话语:“许哥,对不起,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许晋华用力推开他坐下来,脸色还是挺难看,他嗤笑了一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怎么知道我最需要你。你没有义务要帮我,我家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凌易安痛苦地说:“许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当初离开许晋华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只带走了这个许晋华送他的手机。回到家里后,他就把卡拔了,将电话丢到抽屉深处,虽然他带走了他们唯一能联系上的通讯工具,但是他其实害怕接到许晋华电话或信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可以预见的很多问题,他选择了逃避。
直到从港城回来,凌易安发现自己其实还清清楚楚记得许晋华的号码,他忍不住开始每天给许晋华发信息,内容就是普通的问候,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任何回音。凌易安想,也是,他这样不告而别,任何人都会生气的吧,如果是自己,估计会闹得天翻地覆才行。他突然想起来被自己丢到抽屉深处那个手机,一开机,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他打开收件箱,一大排全是许晋华发的,他不由百味陈杂,心里还暗暗带着几分欣喜和期待。
可是他打开只看了几条,就仿佛被人迎面揍了重重一拳,许晋华写得很平淡,可是字里行间中的绝望与无助仿佛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几乎是泪流满面的看完,然后他拨出了许晋华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那边只有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凌易安站起身,第一时间开车去了E市。一路上,他似乎被一种狂热的情绪控制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要第一时间看到他,然后紧紧拥抱这个人。然而,他的热情马上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他震惊的发现连许记麻辣烫的店都不在了,他简直不相信才大半年,居然事情变故得如此地步。问了隔壁店家,却也语焉不详。回家路上他脑子都是懵的,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第二天凌易安就找了私家侦探,查许晋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去了哪里。第二天上午,他已经拿到了一叠资料,这个侦探非常敬业,还附上了很多照片。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照片上这个人,照片是晚上拍的,光线不太好,能看出他瘦了点,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背后是“许记麻辣烫”的招牌,字体颜色与以前老店照片一模一样。
凌易安马上和父母提出自己要去E市上班,理由是希望到分部多锻炼,父亲吹胡子瞪眼的训了半天话,说他没有定性,一下子一个主意。但是看他态度特别坚决,最后还是答应了。
凌易安甚至没有勇气打开那些短信看第二次。但是在许晋华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以后,他一直用这个告诉自己还有希望找回这个人。那是许晋华最绝望痛苦的时候,他找不到他,可是他还是选择向他诉说心里话,那些半夜发过来的一条条留言是许晋华深深爱着他的证据,
凌易安也知道,许晋华现在的态度,自己说出这个事八成会让他们的状态更糟糕。但是他今天没有忍住,他太想证明这个人还是爱着他的,他们两还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凌易安现在懂了,他做错了一件事,曾经他以为有很多机会和很多办法可以弥补,可是阴差阳错,他发现,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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