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一出闹剧被突兀地按了静止键似的,他们就像暂停了演出的俩小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来还是顾萧先给了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对,离婚。我们离婚吧李荣佩。”
李荣佩搞不懂,不过就这这么两个字,怎么会带来不亚于十级地震的威力。
他心里的万丈高楼在顷刻间颠覆,一颗原来被焊得瓷实的小心脏仿佛再也找不到归所。
他脚下一软,就是一个踉跄。等他意识清明一点的时候,顾萧已经又咄咄逼人地开口了,“离婚多好啊,对吧李荣佩。不用再被什么狗屁道德心责任感锁着,你可以放肆追求你自由的天空了。到时候凭你李老师的魅力,什么年轻的心脏不得一股脑地往你身上扑啊。”
李荣佩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寒着脸说恶毒话的,就是他用一颗真心爱了七年的男人。
“离婚”这事儿一提出来,就像撕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再怎么难看的一面,都不怕被他看到了。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李荣佩还在这思索呢,顾萧已经开了门往门外走。
李荣佩又喊了他两声,顾萧没有回头。李荣佩彻底慌了。
他也顾不上拿门钥匙,追着顾萧就往外面跑。追过去的时候电梯刚好合上,顾萧黑色的衣摆在电梯里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李荣佩颓然地站在电梯前,他只穿了一层家居服。面料薄得很,风一打就透了。
他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冰凉刺骨的大理石地面上,没一会儿脚心就疼得跟千万根针在扎似的。
他就像自虐一样地没有动,反正和心里的难受比,这也算不上什么。
李荣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听到电梯“叮”了一声。
他大脑一片空白,是那种坐过山车荡到低谷,却猛地回升的感觉。
他不管不顾地往电梯前跑,一句“顾萧”都已经涌到了喉咙,却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住在隔壁房的小姑娘就站在电梯口,被突然冲出来的李荣佩吓了一跳,手里的包都掉到了地上。看清了来人是李荣佩以后,才长吁了一口气,把包捡起来出了电梯。
小姑娘看着李荣佩的眼神有点责怪,摸着心脏说,“李老师是你啊,把我吓的,愣是没敢出电梯。”
李荣佩的过山车又回了谷底,表情自然不可能多好看。惨白着一张脸道歉,“对不住啊,以为是我家那位。“
两家做了两年邻居,虽然不常走动,但谁家是什么组成情况也了解个大概。
小姑娘嗫嚅半天,才问,“你这是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不是吵架,比吵架还严重,是离婚。
但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李荣佩还没有和别人倾诉的欲望,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有,出来的急了,忘带钥匙了,等他回来呢。”
小姑娘犹犹豫豫地问,“那他还得多半天才能回来啊?要不你上我家等会儿?”
李荣佩赶紧婉拒了,小姑娘一直是独居。虽然他是个弯的,但他一大男人穿成这样到人家去也不合适。
小姑娘也没多坚持,只是回家不一会儿就又出来,给他送了一双还没拆封的拖鞋。
那天李荣佩在门外等了一下午,别的收获没有,倒是把丧家之犬这个词是啥意思等明白了。
顾萧到底没回来,他只好照着家门口的小招贴给锁王去了个电话。
用了五年的门锁换了,他这婚也要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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