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次有惊无险，两个人都平安无事。
那时李荣佩还不常开车，不知道顾萧为他做了什么。直到有一次，他无意间把这事儿讲给钟远飞听。
他说的没心没肺，钟远飞听完却露出钦佩的表情。
李荣佩问他，“怎么了？”
钟远飞一开始本来不想说，但被他问的烦了，才开了口，“谁开车的时候遇到危险，会往右边打轮儿啊？驾驶室在左边，往右打轮不等于把皮肉往铁皮上撞吗，那不是脑残吗？顾萧当时往右边打轮，不就是因为副驾驶上做坐的是你吗？”
顾萧给过他的，是超越了生死和本能的感情。
这份感情始终也没有消失，只是现在，顾萧选择自己保管，不愿意再给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李荣佩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李荣佩到家的时候，孟女士正一脸愁容地在门口等他。
刚一进门，孟女士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这孩子，怎么连个外套都不穿就跑出去了？大过节的，作什么妖呢？”
被孟女士一提醒，李荣佩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刚才他一颗心都挂在顾萧身上，丝毫不觉得冷。现在被暖风一吹，才打起哆嗦来。
他把孟女士往怀里抱了抱，撒娇似的说，“别说我了嘛。我刚才想起有话忘了和顾萧说，才下去找他的。刚才在车里呢，不冷的。”
孟女士这才放心下来，“这样吗？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怎么了呢。”
李荣佩笑着摇头，“想哪儿去了。”
孟女士又问，“这围巾好像也是小萧的？”
“嗯，”李荣佩把半边脸埋在围巾里，闻着上面沾染的属于顾萧的淡淡木质香气，满足的眉眼都柔软起来，“顾萧的，他给我围上的。”
15:43:26
十五.
许是见到了顾萧的关系，李荣佩晚上睡觉就梦到了他。
梦里他们都还是高中的时候，那时顾萧还不像现在挺阔。高是挺高的，就是不长肉，就像一株才刚抽条的新柳。老师让他和顾萧一座，他瞅着心疼，愣是把他妈每天给他准备的加餐都给了顾萧。
有时是一瓶牛奶，有时是一块红丝绒蛋糕，有时是一保鲜盒葡萄。顾萧不好意思要，李荣佩就拍拍他空空如也的餐袋儿，说，“里面还有呐。”
李荣佩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萧的，顾萧一跟他表白，他就奋不顾身地扑进了顾萧温暖的怀抱。朋友关系和恋人关系之间，一点过渡都没有。
他只记得，在他和顾萧在一起之前，看顾萧吃东西就已经比他自己吃还高兴了。
钟远飞曾问过他，他和顾萧是怎么在一起的。李荣佩挑最简单的说，说是自己拿牛奶换来的。
钟远飞半真半假地感叹，“哪里还能用牛奶换我顾哥这么好的对象，也给我换一个呗。”
李荣佩不无得意地想，你给的牛奶不行，别人给的都不行，要我给的才可以。
高三的时候，李荣佩下了晚课就要去离学校很远的画室练画。或许是为了投桃报李，顾萧每晚都坚持送他。
去画室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很深很长的小道。小道没有路灯，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弥漫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潮湿气味。这条小道对于高中生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可怕了，但两个人互相壮胆，一起走过却刚好。
李荣佩一开始不愿意让顾萧送他，怕他返回去的时候会发生危险。但顾萧却告诉他，他的家就住在小路的那一边。
“走吧，反正顺路。”顾萧说得理所当然，他也就相信了。
顾萧每次送完他，都不急着离开，而是在路灯下望着他。不管他走多远回头去看，顾萧都会冲他挥挥手。很多年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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