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眼开始,他就很想吻他。
??想把这个半途而废的小家伙箍进怀里,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勾引。
??……
??梦里的时间过的很快。
??没有火车爆炸、没有莫名的分离。
??他看着青年一点点被自己宠成无法无天的矜贵模样,总是穿着各色各样的裙子在宅子里穿行。
??他渐渐的也不再参加那些占用他夜生活的宴会,渐渐的学会分辨各种口红的色号,渐渐地在青年撒娇般的催促下也穿过几次女装,哄得小家伙高高兴兴的在床上和他说些甜言蜜语。
??他们生活的很幸福。
??像每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生活里少不了吵架,只是先低头的总是他。
??能怎么办呢?
??有一个年轻的爱人,总是要多付出一些。
??……
??……
??然后他的时玉生病了。
??很可怕的病,摧枯拉朽般让他的宝贝躺到了病床上,心跳一点点变得虚弱,脸庞一天天苍白。
??战争也在同一时刻爆发。
??医院失去了庇护,医生跑路、护士出逃,世界变成了一片灰暗,他无助的带着时玉四处求医,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路上,时玉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颠簸,于是他开始挤火车。
??和那些车站大厅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乘客们一样,他在火车到来时狼狈的挤开人群,终于护着青年登上了火车。
??从前他不觉得钱有什么用。
??但现在他却由衷的庆幸,还好他有钱。
??他有很多很多钱,能和病魔争一争,让他的小爱人多一分痊愈的希望。
??他买了半截车厢的座位,让保镖守在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的脾气越来越差,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便能暴怒不已,越发的喜怒无常。
??但在青年面前,他永远还是那个温和从容地顾寒山。
??青年很乖,忍着疼痛跟他天南地北的跑。
??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放弃,只会在深夜闻见浓郁的烟味时,踩过一地烟头,乖顺的窝进他怀里,对他轻声道:“……二爷,我想你陪我睡觉。”
??南方在打仗,租界内有华夏最好的医院。
??他一辈子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第一次对人卑躬屈膝,只为求两张通行证。
??这乱世里,除了他,没人会在乎他的时小玉。
??也没人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徒劳无功的努力。
??他偏执疯狂的拿钱砸出一条通道,带着时玉住进了这家医院。
??医院的医生很严肃,那是个外国人,和他说了时玉的病。
??他说这是绝症。
??没法救了。
??……
??这乱世每天都会死很多人。
??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会包括他的时玉。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跟他争,要带走他的爱人。
??每次都在希望来临前,给他更深的绝望。
??——祂不让他的时玉活。
??所以哪怕他拼尽全力、抛弃尊严和性命,也留不住一个该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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