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权神授,真神便是天生的贵族,自是无需理由便叫人俯首称臣。”
“若是如此,那你还做什么天帝人皇,不若安心臣服于那些真神便罢了。”雩岑听罢,却是急乎乎地驳道。
“是啊…孤不甘,所以,才有了现今的九重天……”男人似叹似幻地低声一句,却淡淡道:
“可你当是天生的神族。”
“我?”雩岑挠了挠头,“我原身为柳,就算之后好运混个神身,也只是会是上神,哪来的天生的神族?”
“也罢。”零随只低低俯身,在她额间轻轻印上一吻,“你还懂得太少…”
若是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必知晓这些。
阶级、内斗、牺牲、政治。
好冠冕堂皇的词,其实只是金玉面褥下的败絮。
“走罢。”
零随头一回主动拉过她的手,大大的掌心温热着,包着雩岑依旧有些发凉的小手,牵着她向前走去,雩岑愣愣地跟上,最终慢悠悠地将脑袋斜靠在他的肩头。
男人宽厚的肩,似乎可以为她抵挡将来一切坎坷艰辛。
两人就如此漫步行走,花灯的光影在脸上映照着,从朦胧到清晰,直至在一个拐角处的黑暗中,突而从长巷深处传来一个女子浅浅的抽泣声。
雩岑眯着眼睛往黑暗里辨了好久,才依稀看出那似是一个身着纱绿衣裙、正跪坐在地的少女。
225、碰瓷
雩岑向来是不信鬼怪之说的,毕竟天地万物,包括灵体之说也只是人类期于往生的盼望,但死之一瞬便重新归于天地灵气的轮回之中,有些或成神、或称仙,抑或大多又投入胎中变成人族,一旦踏入神阶,灵体的变换变得视若可见,任何的未知转变成清晰的已知,似乎便变得没有什么好恐惧了。
小姑娘惯是在昆仑群山中蹦跶长大的,有时玩的晚了自己在黑漆漆的山林树杈间睡上一晚也是常事,虽然心里仍想着两人还是不要多管什么闲事、免得又招惹一堆麻烦才好,但身子已不自觉上前几步,下意识侧身反将某个成神已久的男人略略挡在身后。
两人步至近前,那人影反倒似是察觉到什么咿咿呀呀哭得更凶,外头打进的光依稀照亮女子身侧散落一地的泥土、花盆碎片,还有一小棵被仔细修剪成好看形状的不知名紫花。
两人的面容被反面的阴影完全掩藏,待到雩岑试探着想拍拍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时,对方却抢先连人带泪整个抱上了她的大腿,嗓门不复之前娇娇的啜泣,转眼嚎得比等待宰杀的肥猪还大声:
“来人啊!!!…有没有天理啦呜呜呜…!!!这人撞坏了我超名贵的孟兰皇家凤尾花不给钱啦嗷嗷嗷嗷!!!”
方还抱着善意帮人之心的雩岑被吓得一惊,继而听对方如此杀猪般的叫声也顿时慌了神,站起身来努力甩了几次却完全甩脱不了这个缠定的牛皮糖,口中不断辩解:
“我我我我我…我真的只是路过啊!”
“天地良心啊啊啊我刚来你这花就摔了干我屁事啊啊啊!话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说…呸呸呸…话…饭…哎呀……”
眼见着女子嚎了一嗓子之后,往来的路人也跟着向巷内看来,陆陆续续竟瞬间聚集了四五个,眼见着还有更多不知其然的乌泱堵在了巷口,小姑娘左右分身解释一番却是有些越抹越黑,急中生智之下慌慌指向身旁看了好半天戏未说话的零随:
“我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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