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用一切势力换了她一条命。
不要再回来了。
他默念。
走罢,走得…远远的。
他终究是对不起她的。
或许他一生中曾亏前过很多人,她的债却是他永远也偿不清的。
“她死了。”
他听见面前的小姑娘如此对他说,杏眸熠熠,他竟找不到一丝对方与他玩笑的痕迹,眼里却只有些许的悲怆与认真。
“她绑了零随…之后,总之是一场突降而来的天火,将南风馆烧了个干净,就连人的遗骸都未曾找到,我曾在她身上…看过这块玉佩。”
那是她那时得以在韩灵幻境中幸存的筹码。
之后女子口口声声而言,说是为了偿她当年的情…可是记忆中的雩岑却并无与她这等人有过接触,再结合方才零郁所说的,或许不难猜出…这对玉佩之前的主人,便是真神神荼。
终是绕了好大的圈子。
雩岑望着齐上的奇异的花纹一点点找寻,终在两者相接处找到了一条似是被人掰断过的裂痕。
接口处似被人所重新打磨雕刻,奇异的花纹弦续得颇为自然,就算是握在手中,好似也难以看出这本是一对玉佩的小破绽来。
“我…抱歉。”
沉闷的零郁似是半晌才回过神来,朝着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全无之前的游刃有余,不想一夕开口,却是对她的道歉。
“…?”
“他人所赠之物本不该私毁…但事出有因,关乎性命,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神荼。”男人道,“我们都欠了你一条性命。”
或许若非于此,当时的零随恐怕早已杀人灭口。
他手下的性命这么多…又何曾在乎多一个无关紧要、又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即使他想放水…亦不会轻易地让他走掉。
“她活该。”
雩岑听见方才还尚有些怔闷悲伤的男人竟当着她的面突而大声笑了起来,直至发红的眼角都泛出几分泪花来,零郁却依旧不止,嘴里依旧嚷着:
“她活该!她活该!!”
不知为何,从男人的大笑中,她却只觉难过。
“明明知晓当时之事是被他利用,明明知晓他根本不爱你甚至要你的性命,又明明知道幻麟一族已被他屠得不剩一人,你却还对他如此抱有幻想!”
“晗灵!晗灵!你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你贱不贱!贱不贱!!!”
“哈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你活该…你害死了全族还不够麽…还不够麽……”
“咳咳咳…死的好…咳…死的好……”
大笑声半晌才随着男人受呛的咳嗽渐止,零郁捂着胸口咳到几乎是有些撕心裂肺,俊脸狼狈地涨得通红,雩岑半蹙着眉起身想欲去帮着拍拍男人的后背,继而却被对方突而拽过手腕一把拉入了怀中。
“你…!”
下意识想拼命挣动的身躯随着颈边微微的潮意戛然而止,雩岑僵僵地愣住,却被埋在她颈后俯身蹭着她衣襟的男人抱得更紧。
“就一会儿。”
她听见零郁的声音有些变调,隐约带着些许沙哑的哭腔,“我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抱抱你,阿荼。”
“…若是神都可以像你一般复生便好了。”
“王妃不会死…大哥不会死,母后也不会追随那人而去…一切都可以重来,二哥还是那个二哥……”
“你知道麽…那天走后,我其实有跑去向父王说,我要求娶你。”
“他骂我…他骂我像个傻子,说三清那等的地位又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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