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时,本来做好了继续送江玥回家的准备,却在校门口看到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面孔。
刚踏出校门江玥突然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冲过去扑进那人的怀里。
“您好,我是二班的班主任,我姓江。”我走上前问:“您是江玥的妈妈吗?”
“是的,江老师好,我听小玥说起过您。”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保养得当,穿着讲究,眼角攀爬着几条细细的纹路,“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谢谢您在学校照顾孩子。”
“应该的,”我伸出手跟她交握,“之前没有见过您,按规定要留一下接送家长的信息。”
“哎,好。”她翻开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和江玥档案上母亲那栏的名字一样。我收起来,又弯腰跟江玥告别,去送其他学生。
回到教师公寓之后,我继续搜索关于江怀生的新闻,却发现除了一两条官方报道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新消息和讨论。关于江沨那个一身而过的侧脸更是销声匿迹。
报道里说江怀生还没有清醒。
播报的新闻媒体是海城官媒,配图里除了医院的全景照之外,还放了几张江怀生不同年龄段的照片。
有一张年轻时的,看样子不超过三十岁,倚在白桦树下,冲着镜头淡笑。
年轻时的江怀生有种平和的气质,猛一看和江沨有一两分相似。我仔细放大,却觉得他倚着的树莫名熟悉,直到看到照片角落里的木栅栏一角,我骤然恍悟,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在外公外婆家门口的。
那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我妈妈拍下来的。
除了八岁那年我妈指着病房的电视说过一句“那是你爸”之外,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关于她和江怀生的任何事。我只能在外婆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过往。
看着这张照片,我突然有一瞬间的淡然,好像穿过重重光阴,窥见了妈妈在镜头背后的笑,她那时候一定非常开心吧。
白桦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外婆家门前的木栅栏上喇叭花也开的正浓艳,我妈偷偷拿来外公的摩托车钥匙,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冲出去,她的笑声沿路洒了一地……
慢慢的那些清脆笑声又变成了沉默的哗啦声,是衣服被风灌满在风里招展的声音。江沨骑摩托车载着我,穿越道路两旁林立的白桦树,穿梭在小小城镇的每条街道。
我很少梦到和他在外婆家的日子。在梦里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梦,甚至双手环住他的腰,踩上两侧的踏板试图站起来,看看开车的人究竟是不是江沨。
挣扎间被Kitty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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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回想起方才的梦境,坐回床边,我又搜索了一遍江怀生的新闻,仍然没有最新报道。犹豫着用不用给江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点进他的号码又退出,踟蹰许久还是关上手机。
趴在地毯上熟睡的Kitty耳朵突然呼扇两下,睁开眼,蓝澄澄的眼珠子翻转一圈之后锁定在大门上。
几秒钟之后,门被敲响。
我走过去,里面那道木门锁坏了,平时只是虚掩着,留了几掌的空隙。外面的铁门是老式的铁艺门,镂空的地方装着铁丝纱,影影绰绰之间看到是江沨。
顿了顿,我把木门拉开,又打开外面那道门。楼道里的灯灭了,他站在门外,轮廓几乎融化在黑暗里。
我侧过身示意他进来。
“里面的门怎么不关?”
“坏了。”
Kitty见到江沨从地毯上一跃到门口,围着他转圈,鼻子不停地嗅。
江沨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瓶水拧开,扬起脖颈喝了几口之后看过来,问:“抽烟了?”
我一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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