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清楚,造就这眼前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
是他太过游戏人间,将一切都当做一场玩乐;是他感知到了那四人的情感,还为了达成目的故意钓着他们;是他竖起一道高墙,将所有的爱意阻隔在外。
他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泉先抬起脸,与顾北杨鼻息交错。他眼中的黑雾已经完全散去了,蓝色的眼眸清透如玉,一道眼泪挂在他的眼角,降落未落。
“顾北杨,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泉先声音微颤,对眼前的人乞求着。
那是泉先被迫离去的心碎不甘。
“这就对了,别搞得自己那么难看。”顾北杨的话毫无起伏,却冷得让人发寒。
“好啊,你走,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再次把你找回来。”
背对他的梵卓音色微颤,但却十分坚定。
那是梵卓挽留自己的决绝。
“顾北杨,”雪莱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顾北杨的脸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上方染满了雪莱血,“我好羡慕你,你从始至终知道真相,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去最上层的世界,那是我穷尽一生的梦想啊……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为什么……”
那是雪莱对梦想夭折的不甘心。
“所以,大家都是自愿的,自愿开启这场轮回。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想再一次感受你,想再一次与你互动,想再一次被你赋予生命,感受那爱慕着一个人的喜悦,就算得不到回应,我们也甘之如饴。”
那是尼德霍格对他求而不得的无可奈何。
那些回忆缤纷交错在脑海里,令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一切缘起皆由他起,一切缘灭也因他而落。
这些人都曾经问过他:“你对谁都这么残忍吗?”
顾北杨没有回答,他只会往前走,把他们都甩在身后,从不回头,只当他们是自己沿路途中的风景。
直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崩坏了。他们求而不得的心,渐渐扭曲,偏执而发狂,诞下了一朵朵病态的花。
顾北杨机械性地对Y摇了摇头,他嘴角还挂着笑,表情却苦涩到难看至极。
[别想这么教训我,你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吗?你就是想让我回去。]
Y的声音顿了顿,他的下一句话里充满了酸涩。
[让你回家哪里不对吗?你以为只有他们四个如此吗?自始至终,我都小心翼翼地陪在你身边,生怕你发现当中端倪。为了这样,我不惜寄生在一个小孩身上。我与你近在咫尺,却一点不敢僭越。我每时每刻关注着你,你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动摇,我甚至觉得,我比他们还要卑微。]
[萧言吗?]顾北杨冷笑一声。
其实已经有很多细节都暗示了这点。萧言能敏锐发现Y送来的礼物,每当Y能够与自己联络时,萧言必定是醒着的,而当萧言昏迷过去,Y就如同神隐了般,怎么都呼唤不出来。
这可惜,他自欺欺人,总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可真有你的啊,能做到这个份上。你扮演小孩卖弄演技,还朝着我一口一个‘叔叔’地叫着……呵,我真是……]
顾北杨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他想说他对萧言的每次关心都是真心实意,可却被男人如此愚弄,让他就好像一个笑话般。顾北杨心中堵着一口气,一种陌生的感情汹涌而上,让他茫然无措间又心中郁结。
[现在好啊,你赢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
顾北杨对Y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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