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朦胧的，他一并接受，并努力作出最让人期待的反应，只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给别人带来失落和猜疑，他承认他有点老好人，但如果自己是他人某种情绪的来源，那他愿意暂时隐藏自己的想法，让对方感受到幸福。
正如那些把苹果塞进他座位的人，他们迫切地让许立秋知晓并接受自己的感情，但从没想过许立秋是否愿意接受，又或者无论许立秋愿不愿意，只要他们的心意传递到了即可，对于给许立秋带来的烦恼、压力，统统不问。
许立秋像个漂亮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无数人的各种情绪，他习惯了这样，没想过要将这些情绪倒出，给自己留一些呼吸的空间。
但是许寒不一样，他永远把许立秋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开心也好，伤心也好，甚至连微不足道的，连许立秋都不在意的情绪，他都能最先发觉。
那个他口中“地球上那么点大的小家伙”，比任何一个人都在意他。
“我知道了。”
许立秋笑着：“以后不会啦，真的，我保证。”
“你最好是。”许寒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撞进许立秋笑意明显的双眸，闷闷道：“我给你买了一双手套，回家再给你，平时戴着，免得手冷。”
接着立刻转身，先一步走回家，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一袋令他生气的红苹果。
许立秋站在寒冷的冬风里，周围放着欢乐的圣诞曲，他看着弟弟赌气的背影，心情很好地追上去，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并肩走在霓虹深处，两手空空的许立秋默默打量着身边弟弟固执的侧脸和那双被灯光照的发亮的眼睛，想起今晚看的电影《爱乐之城》里那一段醉人的旋律：
“Yes all we'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A rush."
"A glance."
"A touch."
"A dance."
"A look in somebody's eyes."
22:13:41
第十章
跨年夜的钟声从电视机传来，响遍挨家挨户。新的一年在绽放的烟花和手机轰炸的短信中悄然而至，奶奶给兄弟俩准备了新年礼物，是两部智能手机，在当时算得上先进时髦，二人捣鼓了一晚上，才把每个功能弄明白。
但比起新手机，更令许立秋在意的，是两天后许寒的十七岁生日。
奶奶对许寒的生日看得非常重，这是他进入高中后的第一个生日，她想让许寒把要好的同学都请到家里来，吃一顿丰盛的生日餐。许寒倒是无所谓，不过他觉得人多太吵，只要一家三口一起过就可以了。
“还是把你同学都叫来吧，怎么着都是新交的朋友，一起吃顿饭，也对你的人际交往有好处的啊。“奶奶给来书店买书的顾客结账，同时一脸担忧地对许寒说。
许寒：“奶奶，我也没交几个朋友……”
“那不正好！趁这个机会多交点朋友啊！”
“我不需要那么多朋友，有您和我哥陪我就够了，真的。”
“说什么傻话哪，赶紧的，用你的新手机给同学打个电话，后天就来家里吃饭，语气好一点，啊？”
许寒拗不过奶奶，只得诶诶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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