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旧事重提,说不定还要蹬鼻子上脸,像今天这样反过来拿着莫须有的罪名指责他。
应凛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外面天气尚好,无风无雨艳阳高照,空气微微有些干燥,带着特属于深秋的寒意。
书桌下的保险柜里,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完好无损地躺在最上层。
应凛把它扔在阮益面前的时候竟有点想笑。
原本打算留个念想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现在竟成了自证清白的物证。
阮益是在他出去后才反应过来的。
咋回事啊不是撕了吗这怎么还有一份呢?
心里有个愈渐明晰的猜测,他在追出去和先解答疑惑之间选择了后者,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又拿过自己费劲粘起来的那一份,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半天,越看越想给刚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撕坏的那张,两个签名是左右并排的,而手里这份,是一上一下。再细瞧,撕坏的那张字迹虽然跟他很像,但笔画的起承转合跟左边的“应凛”二字极为相似,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阮益立时把那天的委屈抛出了十万八千里,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应凛一边赶他走一边偷偷藏起契约的原件的小可怜模样,忍不住晃着脑袋唉声叹气。
他一向顺着自己心意行事,也实在想不明白——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怎么会有人活得这么累呢?
怪不得应凛整天皱着眉头,如果换做是自己,让他对着自己想吃的东西说不,简直是想一想就要抑郁。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阮益已经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应凛,甚至开始感同身受地心疼起来,并且非常想给他一个爱的亲亲。
当然,干点别的也可以。
于是应凛眼看着阮益跟游魂一样飘进来,直直地扑在了自己身上,嘴里还跟个傻子似的嘟囔着一连串的“对不起”,手里的平板差点被撞飞出去。
心里那点气似乎也随着这一撞一并消散了。
他冷着脸把人从自己身上撕开一点,“随随便便往床上爬,我就是这么教的你规矩?出去。”
阮益一边腹诽,一边更加用力地手脚并用扒住他,“哎不要这么无情嘛,天这么冷这样更暖和。”
应凛看了一眼墙边的温度显示,26℃,亏他说得出口。
阮益忽然支起脑袋,正色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应凛不置可否地动了动眉毛,意思是“你就是这么道歉的?”
阮益眨了眨眼,他现在半边身子都压在应凛身上,姿势很是亲密。他慢悠悠爬起来,坐在人腰上,说:“既然你没把它撕了,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对不起。”
应凛这才放下手中的平板,目光沉沉地看向他:“没了?”
阮益:“你别得寸进尺啊!”
应凛淡淡地说:“道歉我可以接受,但是方式需要我定。同意的话就把自己洗干净,去二楼等我。不同意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阮益:“……”
18:30:58
第五十八章
阮益跪在地毯上,腰背挺直,眼前是个黑色的遮光眼罩,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太吃亏了。
他竖起耳朵仔细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心里除了无法视物的紧张不安,还夹杂着一点隐秘的刺激感和对未知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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