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折辱,咬牙瞪眼了半天,最后恶狠狠地挤出来一句“谢谢主人”。
衣服穿好了,但是车门打不开,他下不去,只好把头转向窗外,一个人生闷气。
应凛:“转过来。”
阮益在心里竖了个中指。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被扳过脑袋接吻的时候,阮益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糟糕,没漱口,一股子精液味。
第二反应才是,失策了。但是别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子消气。
过了一会,应凛放开他退了回去,“为什么给你放下你心里应该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刷完牙还吃糖。行了,别给我摆脸色。下车。”
阮益非常不忿地拿眼睛瞪他,接着又移开视线,在座位上磨蹭了半天,最后抠着车门说:“下次买两袋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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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餐桌上,已经烧开的水在锅里翻滚着咕嘟作响,余苏杭在厨房洗菜,顺便将肉类摆盘。
阮益在他的指挥下把清汤的火锅底料倒进了鸳鸯锅的其中一边,拿起另一袋还没拆封的牛油底料时,余光瞥见了刚打完电话的谢淮。
后者从阳台出来,原本想往厨房去的,然而地方再大也就那么点,要进厨房势必要经过餐厅,免不了要跟阮益打照面,于是选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对头。
按理说都是成年人了,互相容忍一下,表面上能过得去也就算了。然而这俩人就跟幼儿园小孩掐架似的,只要碰面,分分钟就能吵起来。
而且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移居然还变本加厉了。
他们到之前,余苏杭还特意嘱咐过谢淮,尽量不要跟阮益起冲突。谢淮这回倒是听劝,忍住了,结果阮益上赶着开始挑事。
“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自己动手,你坐着等饭吃?”阮益拎着那袋火锅底料,趾高气扬地说:“你也真好意思。”
谢淮乐了,挑着眼角嘲他:“你一个炸过厨房的有资格说我吗?”
阮益想也不想就骂道:“你放屁,老子那叫实践出真知……”
空气里逐渐弥漫起火药味,还混杂着清汤锅底的味道。眼看俩人又要吵起来,厨房里的水声停了一阵,随后响起了余苏杭清朗的声音:“谢淮,能帮我把这个切一下吗?”
这很明显是要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打断他们。
谢淮还是很乐意给余苏杭这个面子的,于是直接无视阮益,钻进厨房帮忙去了。
胜负欲刚被挑起来,对手却要中途退赛,这哪能行。阮益顿时就想开启冷嘲热讽模式,结果脏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僵住了。
“阮益,”从始至终都未发过一言的应凛忽然叫他,语气漫不经心,“现在开始,一句话不准超过十个字,能做到吗?”
阮益:“……”
泄愤似的用力扯开火锅底料的包装,把整块牛油底料放进沸水,阮益在一片热腾腾的白汽中非常冷酷地回了他一句:“哦。”
太阳躲在乌云后面迟迟不肯露头,来势汹汹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路上行人少得几乎看不见,空荡荡的公交车踩着水花只知道往前开,路过站点时停也不停,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
整座城市都沉浸在被雨声包裹的片刻安宁里。
不过这些都跟这场心血来潮的火锅局毫无关系。
摆满各种食材的餐桌前,四个人分坐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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