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棉花上似的。
正在前面跑着的人里马上有两个人返回来架着小官微的两条胳臂跑,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两条腿跪在地上被拖着往前走,薄薄一层的布料很快被石子给磨破,白如碧玉的膝盖立刻渗出了血珠,汗水流下,流过伤口处,一阵疼痛。由另一个教官带队,即将开跑的女生组中有人看到这一幕瞬间红了眼眶,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都不是傻子,杀鸡儆猴的意图谁看不出来?
等到三十五公里跑完,小官微已经因为严重脱水而晕了过去,满脸汗水的痕迹,从膝盖到脚踝,都是血,整个人了无生气,像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从深井打上来的冰冷无比的一盆水从头顶往下倒,小官微在昏沉中打了个哆嗦,全身抖成了筛糠样子。
安东灭掉了催眠香。
14:00。
梦境结束,官微睁开了双眼。
愣了有十多分钟才听到旁边有人问他:“做噩梦了?”
是安东,他的心理医生。
官微接过安东递过来的一杯温水,久久,缓慢地点头。
“这回能跟我说说吗?”安东看着面露疲惫之色的官微,耐心地问道。自从官微十四岁生日之后,安东便成为了他的心理医生,但官微一直对他的试图接近表示出极大的抗拒,几次无功而返之后他决定放弃主动出击,所以这次官微主动打电话找上门来让他很是意外。是什么让一个人一下子想通了?
“嗯。”官微又点了点头。
“我梦到了十二岁的场景,在辅导中心的一些事。”
能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安东赞赏地点点头,官微是个特殊的病人,他需要给予更多的耐心和付出更多的努力。
“有什么感受?”安东放慢了语速,小心地开口。
“愤怒得想流泪,悲伤得不想和这个世界有任何联系,一切都是黑色的,我看不见任何人,甚至看不见我自己。”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官微放于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突,双目眦裂,用冰冷的语气拒绝道:“无可奉告。”
“你刚才出现了‘海浪’反应。”
“那是什么?”
“躯体不适的感觉像海浪一般袭来,持续二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喉咙发紧,因为透不过气而窒息,总想要叹气,有空腹感,肌肉无力,以及强烈的主观不适,通常被描述为紧张或精神痛苦。”
官微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病人不配合,就是再好的医生都无计可施。“那好吧,下次如果有需要,欢迎再来。”
“谢谢。”官微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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