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聂校少尉又?道:“许公子莫要灰心,属下经过?此事也想明白了?,既然我们已经被人盯上,那不管出不出面,都已没有安稳日子过?。”
聂校尉温情的眼眸扫过?自己的妻子,道:“你既然救了?属下的家?人,那属下也愿意全力配合您澄清此事,只希望公子有所图谋,制出个详细章程,莫要前功尽弃才好……”
“还有,多留意燕家?,他?曾是萧将军的下属,诬陷属下等人得瘟疫的人,恰好是燕家?的亲兵,后来处理此事的,也一直都是燕家?人。”
他?当时执意不听从这些人诬陷萧家?的安排,很快被人诊出“瘟疫”,并带去隔离关押,他?头?脑清晰据理力争,却没有任何人听他?的倾诉,被关押后,几乎无人给他?送餐食,冬天的军营滴水成冰,他?连个薄被都不曾有,日复一日,饶是他?身子骨强健,也经不住这般磋磨,后来他?真的病得不轻,几乎连自己都相?信已经得了?绝症……
只是后来侥幸逃出,才保了?一条性命。
他?回想当时接触的人,的确都和燕家?有这千丝万缕的关联。
但他?也晓得兹事体大,燕家?背后定?然还会有一手遮天之人,只是他?虽有猜测,却始终不敢妄言。
许徽舟听了?这番肺腑之言,郑重道:“之前是我唐突心切了?,校尉放心,我会先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再细细思索,没有万全的把握,定?然不会让您以身涉险。”
走出京郊,许徽舟神?色沉重。
他?之前只是凭着一口少年意气,想要个清白的朗朗乾坤,如今却深觉此事树大根深,要想真的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怕是少不了?费一番周折。
那些人消息灵敏,此时他?们尚未出手,已经敢纵火烧屋,以后翻案,定?然如同悬崖行车,稍有不慎,聂校尉一家?的性命将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
思来想去,许徽舟还是来到了?流云宫。
这是他?第?二次来找谢清辞了?。
之前刚入京时,他?曾因萧家?之事找过?谢清辞一次,谢清辞冰冷抽离,二人不欢而散。
可这次再尝试,许徽舟却觉得比之前多了?些机会。
毕竟……就在前几日,萧棣还不管不顾的从山匪手中将他?救下,就算谢清辞之前是铁石心肠置身事外,如今……也要被焐热了?吧。
谢清辞听罢许徽舟的一番惊心讲述,精致的面颊上终于浮现出惊讶:“你是说,你找到了?当时在军营中的幸存者?”
许徽舟点?点?头?,道:“是啊,你之前还说没有证据证人,现在连证人都有了?,是上天助我们,就算背后之人我们尚且还摸不透,那至少……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去寻寻,你为何就执意拒绝此事呢?”
“就连聂校尉都愿意拼死一搏,清辞,你是皇子,这事就算之后真的没干成,也不会伤到你分毫,你为何就不愿意试试?”
窗外,刚刚晨练罢的萧棣走到门口,听到这番话,准备敲门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谢清辞略含艰涩的声音传来:“聂校尉是萧家?的旧部,自然愿意为萧家?冒险。”
“可萧家?于你而言,也不算全然无关。”许徽舟声音沉了?几分:“萧棣……他?毕竟刚救了?你一命,殿下就算不念在我之前说的大义,也不愿舍命救你的人,正承受不白之冤吧……”
这番话掷地有声,似乎如惊雷打在谢清辞心上,他?脸色瞬间煞白,想要启唇开口,却猛咳了?起来。
许徽舟看到谢清辞袖口沾染了?几点?殷红,吓得他?赶紧无措的站起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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