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接着移开了视线，“额……医生说，可以先观察三个月，到时候再说。”
可能是我表情过于担忧，他靠过来捉住我搭在被子外面的手，像是在请求我为他保守秘密又像是想从我身上获得力量和支持，“小叶，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医生说如果这次再流掉了，我未来怀孕的可能几乎为零。”
我只能回握住他，“那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
“我不怕。”他几乎是瞬间回答了我。
我叹了口气，撑着从被子里爬起来坐好，另一只手也握住白珂的手，“白哥，这样真的值得吗？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大哥都不介意了，你跟他生活幸福不就够了吗？”
白珂垂下了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值得的，小叶。如果我的命能换他们的命，我只会觉得欣慰。我第一次流产的时候，孩子已经六个月了，那时候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褪色变成了灰色。虽然我在申博面前表现得好像跟以前一样，但我却彻底失去了快乐的能力，每天都在演从前的自己，真的好累啊……我每天都觉得要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想到申博已经失去了孩子，如果再失去我，他又会变成什么样？我舍不得这么对他，只能为了他继续坚持着……但这么活着，真还不如死了痛快。一直到上个月，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他眼皮掀起，黑眸亮晶晶的，仿佛漆黑的世界里突然有了光，我被他的眼神怔住……
白珂攥紧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七情六欲重新复活了一样，世界都变成了彩色的，之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美好的，什么都能让我觉得开心，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几乎说不出话，白珂看着我，虽然没有笑，但脸上的活力和喜悦藏都藏不住。
我深深呼吸，心头巨慑，“我明白了，白哥，我会支持你。但是下个月你去检查之后，如果医生说不行，那我们就得告诉大哥，不能继续瞒着他。”
白珂情绪很激动，跪在床上伸手紧紧抱住我，身体竟然都有些发抖，“谢谢你，小叶。”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果这个月你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医院。”
他点了点头，但是还在发抖，我就一直拍他的后背，直到他在我怀里逐渐安静下来，脸埋在我肩上，声音闷闷地开口，“你说……会顺利吗？”
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说得斩钉截铁，“会的。”
下午我洗了澡，吃过止疼药，下楼看过了救的那条狗，看着应该是无主的，脖子上也没有名牌，也许我可以养它。
申昱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刷微博。
他一进屋我就扔下手机，跳下床要去抱他。
申昱加快了脚步，但我还是光脚在地上跑了两步冲过去扑在他身上。
他把我稳稳接住，抱起我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小猫，你好点了？”
我点了下头，把脸埋在他颈窝一个劲地蹭，嘴里迭声叫着他的名字。
申昱似乎被我弄得很痒，但是没有躲开，双手搂在我腰上，声音里都带着笑，“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抬起头，直直看着他形状优美的嘴唇亲了上去……
我搂紧他的脖子，反反复复地在他唇上厮磨，怎么亲都亲不够。
申昱边被我亲，边在笑，搞得我很难彻底投入，我只好退了回去。
对上申昱温柔的眼神，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大起大落的心情，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归处，我垂下眼，小声道歉，“对不起，害你除夕夜掉进湖里了。”
申昱笑着嗯了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是啊，好惨，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我望进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双手捧起他的脸，凑上去贴在他柔软的唇上，虔诚地，郑重地，献祭般地，微微用力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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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昱，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了。
我亲完就退了回去，申昱闭着眼等了一会，见我没有下文，缓缓掀开眼皮看我，带着点懒洋洋的语气说，“没啦？”
我嗯了一声，从他腿上爬回床上，趴着继续玩手机。
申昱似乎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平淡地开口，“良良，你就准备这么把我晾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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