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几岁呀?”
“你猜。”
“十三岁?”原请珵抬起眼皮,小声地问。
原妈忍着笑,点点头。
耶!
小混球在欢呼。
处在这个年龄的小屁孩,更喜欢和大孩子亲近。尤其是原请珵,根本看不起比他小的。所以他最爱他老爸。
是大哥哥,原请珵忽然兴奋极了,态度急转弯。
他扔掉玩具,两步猛冲,直接把和他一样高的小男孩抱举起来,和抱毛绒玩具似的轻松,兴高采烈地问:哥哥,你好可爱啊,是从哪个垃圾桶捡来的?
这是原请珵开口对乔年说的第一句话。两人都记忆犹新。
尔后,原请珵对乔年爱不释手。哥哥长哥哥短,哥哥走哪他跟哪。有一次,原语只想要捏捏乔年的脸,原请珵呼哧呼哧地驾驶着卡丁车故意制造车祸现场,他打着方向盘追着原语不放,把她撞跑。
日子长了,缄默安静的小冰块,慢慢被原请珵的阳光融化,也开始轻声细语地讲话,与他分享家里各种小花花的故事。
爸妈午睡期间,原请珵带乔年爬上自家顶楼的储物间,悄悄把原爸私藏的进口零食挖出来,喂给他吃。一听到脚步声,两只做贼心虚的小仓鼠咻咻滚下楼,躲回房间装睡。殊不知门未关紧,还敞着一道缝隙,风扇吹走嘴角的饼干屑,无情的时光也跟着百转千回,悠悠流淌。
有一天,乔妈回来,领走了胖成米其林轮胎的儿子。原请珵帮妈妈从隔壁杂货铺打完酱油上楼。乔年的凭空消失,他一时茫然,先是大哭,一家子连蒙带骗的安慰,他才老实吃饭。
可是,乔年也没有回来。
幼儿园里,原请珵常常一个人坐在跷跷板上,低头自闭。他在被窝里不动声色地哭了三天三夜。才四岁的小毛孩,学会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隐忍。太惨了。
第四个夜晚,他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离家出走,偷偷地翻门口的垃圾桶,叫着乔年的名字。然后被一脸懵逼的保洁阿姨逮到,她拎着完好无损但臭气熏天的原请珵归还回去。引得居委会大妈前来问话,嘱咐原家不要虐待小孩,要给孩子吃饱饭。省得翻垃圾桶找吃的。
从那以后,原请珵被迫得知小朋友都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道理。
这个有味道的故事暂且先告一段落。
活了这么多年,他只哭过几次,都因为乔年。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哭屁啊。”原请珵骂自己,烦躁的他把烟头给熄了,扔到桶里。
他告诫自己,熬过脆弱矫情的今晚,明天又是一条倒拔垂杨柳,顶天立地的好汉!
“去你的乔年,你和那个跳舞男的双宿双飞吧,我根本不在乎!再理你,再找你,我就是狗。”原请珵看着那对戏水鸳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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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原请珵!
他仿佛是电视剧里受过情伤却怀着希望的玛丽苏女主角,为自己鼓足干劲,振奋士气。
他决定忘记乔年,从此以后一个人快活自在。红尘抛诸脑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原请珵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掉了几颗。没带纸,只能用手背擦擦。
他又在想:唉,张洲没看到我哭吧。好丢人啊。
毕竟在别人眼里,他高冷的人设屹立不倒。
“都怪乔年。”原请珵嘟囔道,“等下去买包纸,鼻涕保不住了...”
忽然,一张叠得方正的纸巾递到他面前,漆黑的小树林里,白色格外惹眼,散发着父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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