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星和月亮的光罢。
我抬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缓缓放下手。
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渺远,这不是一个好天气,这个地方换作平常该是群星璀璨。
我再次向楼下看去,那团光尚未散去,我看得依旧分明。
我想起这是郑青云的房间,几个小时前我们告别后,他就走进了这间房。
自然地,我想起他的背影,既能在暖意交融的地方闪闪发光,又可以转瞬融入漆黑夜色。
这家民宿一共八间房,每层楼四间,夜深了,只有我和郑青云两个人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他在干吗呢,是在玩手机,还是和我一样在发呆?
我望着楼下那团光,莫名多了一份归属感,仿佛有很晚睡觉这个共同特点便可以引为知己。我脑袋里甚至闪过一丝念头,要不要下去敲个门,看看他那么晚不睡是在干什么。
我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抽着烟,和自己打赌,赌我和郑青云谁更早睡觉。
在我浑浑噩噩爬上床之前,郑青云阳台上的那团光还是没有灭,甚至更灼人了。
这人是不是晚上睡觉不关灯?
我还从没见过有人比我更能熬夜。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为矛盾,在白天享受孤独,在夜晚却难忍孤独。
我要熬到眼皮撑不住烦恼,才能去梦境里寻找安宁。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外边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但不刺眼,暖暖地铺在大地上。
我下一楼吃早饭,正好碰上回来的郑青云。
“早,卓先生,”郑青云朝我招手,带上民宿的大门,“是要去吃早饭吗?”
我点点头:“是啊,你是已经玩了一转回来了吗?起那么早?”
我本来想补上一句“你睡那么晚怎么还起那么早”,但及时住了嘴。换作我察觉有个陌生人在窥探我的生活,管他有意还是无意,一律视作变态处理。
我庆幸自己睡眠质量不错,大早上没有晕晕乎乎的,没有说话不过脑袋。
郑青云当然不会知道我这些心理活动,他叹了口气,走到主人家养的大黄狗旁边,蹲下来给它顺毛,说:“今天起了个大早,本来想去河边看看日出,结果云太厚,看不清,只能绕着河走了一圈。”
大黄狗温驯地趴在郑青云身边,他抬起头看我,嘴角噙着笑意:“直接回来我也睡不着,都出去了,不如干点有意思的事再回来。”
他说“有意思”三个字的时候,声调上扬,连眼尾都是上挑的,我又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少年意气。
“那你吃早饭了吗?”我走到一楼的大屋檐下,问。
“吃了,”郑青云答道,“在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开在河边的餐厅,随便吃了点。”
我笑了笑:“那有点可惜,本来想邀请你一起吃的。”
说完这话,我抿了抿唇,有些后悔。说得好像是我请他吃早饭,事实上房主夫妇每天早上都给住在这里的人备了早餐,我只不过是取自己的那一份。
郑青云站起来,洗了个手,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说:“不可惜,我准备去讨碗豆浆喝。”
他看着我,悠悠地说:“两个小时没喝水了,太渴了。”
平和的语气,最多夹了几分玩笑意味,我却觉得他在撒娇。
“呀,起床了?”女主人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从后门探出头,手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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