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扎着彩辫的小姑娘站在街对面的茶馆门口,约莫六七岁,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铜铃似的,目光黏在游人身上,好奇地打量。
茶馆老板娘站在柜台后招呼她:“妞妞,进来一点,外面人太多了!”
小姑娘不理她,兀自将手指放在嘴里,乐呵呵地笑,嘴角溢出点涎水。
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傻?
我偏过头看郑青云,发现他的视线与我擦身而过,落在那个一脸天真的小姑娘身上,饶有趣味地说:“这个妹妹挺可爱啊。”
我猜想他会有所动作:“你想干嘛?”
郑青云说:“没什么,就去逗逗她,再偷偷和她拍张合影,好久没看见眼睛那么大的小女孩了。”
“哥,子骞?”郑青云朝我使了个眼色,向卖棉花糖的小贩走去,“你看着办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什么看着办,我才不助纣为虐。
然而想了一想,这个不算助纣为虐,顶多算是帮助他人完成一己私欲,还只是个逗逗可爱小姑娘的单纯愿望。
帮的是郑青云,郑青云也不算“纣”。
这么一想果然舒坦多了,我挺直腰板跟上去。
郑青云买了串棉花糖,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拿着糖在她鼻尖下晃:“小朋友,想不想吃糖?”
怎么那么像小红帽的狼外婆呢?
小姑娘一动不动地盯着棉花糖,眼睛都不眨了,盯了几秒后又巴巴地看着郑青云,虽然没开口,但脸上写满了“我想吃快点给我吃”。
郑青云不满意,将棉花糖拿得离自己进了些,哄道:“你叫我一句哥哥我就给你吃,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呢。
我翘着嘴角看大朋友和小朋友蹲在街上聊天,余光瞥见茶馆老板娘在招待完客人后朝门口走来。
为了不让郑青云被当做人贩子,我只有硬着头皮去解释。好在云南人朴素热情,没有警觉得草木皆兵,反而想拉着我们到茶馆里坐坐。
我婉拒了老板娘,回头看见大龄儿童和小姑娘打得火热,相谈甚欢。
一串棉花糖已经被咬得只剩下一半了,小姑娘鼓着腮帮子,一只手拿着棍子,另一只手摆弄彩辫给郑青云看:“哥哥,这是我婆婆给我编的!”
郑青云趁机摸了一把小姑娘粉嫩嫩的脸蛋:“好看,像花仙子!”
我举起相机,拍下女孩满头的彩辫和郑青云的笑脸。
我捧着相机看了许久。郑青云应该很喜欢小孩子吧,不然怎么会笑得如此真情实意。将来他有了女儿,会不会长得很像他,也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和两瓣微笑唇?
郑青云一定很宠她,天天给她买棉花糖。
我恍惚间又想到自己,每次我在幻想郑青云的未来时,总是会顺带捎上自己的未来,仿佛我们冥冥中有某种联系,但我想不通。
我是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的,也许将来会领养一个,但我不是很喜欢小孩,所以这也说不准。
养一个小孩太难了,要将他扶养成人,供他吃喝,教他道理,只有郑青云这样温柔体贴的人能做一个好父亲吧。
我心尖上冒出一点酸水,滋味不太好。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叫喊,音量不大,但是足够让我回过神来。
小姑娘抓着辫子撅着嘴在和郑青云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地眨眼睛。我上前一步,看见她手握住的地方辫子散了,变成三股松开。
郑青云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单膝跪在地上,接过小姑娘的辫子重新编:“别难过,哥哥会编辫子,保证和你婆婆编的一样好看。”
他的手艺真是不错,方才那条辫子已经散了一半,不多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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