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没说话,她接着说:“小郑没谈过恋爱,知道的可能比较少,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别太心急,都住在成都,以后有的是机会,懂吗?”
我说:“妈,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的感情生活发表那么多见解。”
我妈沉默地看着我,须臾,叹了口气:“他还不知道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嗯。”
“你们俩有缘,就算最后做不成恋人,也会是很好的朋友,”我妈认真地说,“顺其自然,不要操之过急,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好好爱人。”
我想起郑青云曾经也说过,因为这段经历,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我想要更多,我妈在提醒我,不要让贪心导致最后一无所有。
“不要让过去影响你,爱是甜蜜的负担,不要变成枷锁,”我妈目光炯炯,豁达地一挥手,“没别的了,最后一句,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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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乡村的空气湿漉漉的,连带着所有东西都蒙上一层水气,秋的凉意覆在皮肤上,哄着留恋夏天的人沉静下来,停下脚步嗅一口氤氲的香气。
青草香,稻谷香,桂花香。
和我妈打完视频电话后,我和郑青云搬了两张板凳坐在楼下,眯着眼睛在黑夜里找寻光。
他告诉我他记事早,很久以前的事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五六岁的时候爷爷奶奶把小郑青云抱在腿上,一个给他唱儿歌,一个给他摇扇子,在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哄他睡觉。他们给他吃红薯干,给他吃冬瓜糖,唯独不让他到处乱跑,但他最想做的就是去找那只不停叫嚷的野狗。
末了,他望着天,轻声问我:“子骞,你说,记性好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呢?”
我也说不好,有的时候我无比希望自己能拥有记住一切的能力,有的时候我觉得忘记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本领。
我没回答郑青云,他似乎也没想着要我回答,最后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拿了件外套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的,坐在他身边端详他的睡颜,一个姿势维持了好久也没觉得累。直到天色真的已经很晚了,乡村的风渐渐变得凛冽,郑青云依旧睡得安稳。我不想吵醒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房间,走得很稳很慢,没有开灯。
他的身体像一团温暖却不灼人的火,在我的怀里安静地燃烧,以至于我松开他时是那么依依不舍。明明是个与我差不多高的成年男人,睡着了却一点锋芒也没有,呼吸均匀,嘴角带笑,似乎正在做美梦。我在他的房间里站了很久,走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方才我抱着他,像一个丰收的农民,心里充斥着最朴素极致的喜悦,不愿放开天赐的沉甸甸的礼物。
这个晚上,因为母亲和郑青云,我有幸拥有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嘹亮的鸡鸣声没能吵醒我,是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吵闹声将我从美梦里拽回现实。
我掀开窗帘,好一会儿适应了外面的强光,看见楼下郑青云穿着围裙追着一只个头威猛的母鸡跑,大伯家那条颇通人情的土狗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母鸡歪歪扭扭地朝土狗的方向冲去,咯咯咯地叫着。郑青云气喘吁吁地停下几秒,瞧准时机朝母鸡扑过去,两只手掐住了母鸡的脖子,大声嚷嚷:“吃只鸡都那么麻烦,累死个人。跑!叫你跑!”
说着,在母鸡的屁股上掴了两巴掌;土狗惊魂未定,生怕自己得到同等待遇,赶紧夹着尾巴溜走了。
这一幕实在太好笑,我打开窗户朝郑青云喊:“青云,你太不容易了!”
郑青云刚把母鸡的腿捆住,手上还缠着红绳,听见我的声音,抬头朝我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可不是吗,为了你吃鸡,我都快要累死了!下来再说!”
我下到院子里去,郑青云将捆好的母鸡往地上一扔,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地说:“这鸡是真难捉,我追它追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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