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歪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还要说其他的吗?”
“不用了,”我说,“说的都没错,我得奖励你一个东西。”
我话音有些颤抖,事实上我去拿东西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这不是夸张,若有一天你发现你暗暗倾慕的人也在默默观察你,并且摸清了你的大部分喜好,再用平常的语气聊家常似的说出来,你也会像我一样。
具体是什么感觉呢?胸腔发热,全身发软,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拥进怀里好好爱抚;震惊、感激、兴奋……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一边承受着折磨,一边享受着心跳飞快的窒息感。
“这是什么,伞吗?”郑青云接过我手上的黑伞仔细打量,“那么大一把,买来自己用吧,不用送我的,我又不是没有。”
我坚持道:“这把特别大,雨下得急的时候不容易被风刮跑,我买了两把,给你一把没关系。”
“就是……”郑青云握着伞柄,按下开关,伞刷一下就撑开了,挂在伞柄上的小金属牌垂下来晃荡着,“因为是定制的,所以写了我名字的缩写,你要是介意,应该可以取下来。”
我骗他的,我只是想送他一个带着我印记的物件,这把伞本来就是我为他定制的礼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送出来,金属牌上的名字缩写,也是我刻意为之。
至于我的那一把,刻的是郑青云的名字缩写。
郑青云用手掂了掂泛着碎光的铭牌,“不用取,很好看,还不容易被人拿错,”他收起伞对我笑,“谢谢哥。”
他唇角一弯,我的世界就莺语燕啼,柳绿花红。
宁宁的生日在星期二,星期二郑青云家的车子限行,于是我开着车从书店出发,一个小时后到了宁宁读书的初中。
下午五点应该还没下课,门口没有喧哗着鱼贯而出的穿校服的学生,安安静静的,站在栅栏旁仔细听会听见一两声上体育课的学生在嚷嚷。我把车停在路边,和郑青云一起进校。
我跟着他走到一楼的楼道口,他在第一节台阶前突然停下了,倚着白墙说:“等一会儿吧,现在还没下课。”
我点点头:“你也是第一次来吧,问清楚教室在哪儿了吗?”
郑青云微微扬着下巴:“问清楚了,就在二楼,宁宁告诉我是在最里面的一间,旁边就是接水的地方。”
他手伸进兜里,抓了两下,夹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火,就轻笑一声,悠悠地将烟拿开:“忘了这是在学校了,不能抽烟。”
我很久没见他抽烟了,方才见他含着烟,思绪一下子飘回在丽江的日子。
没等多久,教学楼轰地炸开了,刺耳的下课铃声一响,天花板响应似的发出雷电的轰鸣声,哒哒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犹如万马奔腾。而这壮观的一幕,仅仅只是初中生下课吃饭的场景。
我和郑青云赶紧退出走廊,走到操场的树荫底下站着,直到洪流般汹涌的人潮渐渐退散,才回到教学楼,沿着台阶上了二楼。
“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去找宁宁,”看着郑青云有些担忧的脸色,我安慰他,“我找的到,二楼就那么一点大,一会儿就来,别让小姑娘等急了。”
郑青云犹豫了一下,点头嘱咐了我几句,然后提着我手里的袋子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肚子疼,我在厕所里蹲了一会儿坑,暗自庆幸这个时候是学生抢饭的时间,厕所不用排队。在准备离开时,我向垃圾桶一瞥,看见一根沾满灰的烟头。
呵,年纪不大,玩得还挺野。
我并没有很惊讶,顿了一秒就离开了。哪个中学都有小小年纪就抽烟喝酒泡迪厅的叛逆小孩,在我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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