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也不许你们小师叔出苍山。
师兄说完就坠入往生河,化作满天的光点,直接去了来世。
可是这句话却成了他的噩梦。
“您还好吗?”他哑着嗓子问道。
我没有回答,掀开薄被从床上下来,里衣宽大,裤子却有些短,脚踝处细细的幽蓝色剑链早已昭示一切。
再不济,周遭稀碎的青紫痕印也足够昭然。
12
枝游的眼睛睁大,震惊之余,凌厉的剑风疾速向后甩去。
段寒烟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见枝游攻来也不躲闪,直到那剑风在逼近命门一尺处才微微挑了下眉。
枝游收手,剑风顷刻间变得比春风更柔软,轻轻地擦过段寒烟的面孔向屋外吹去,门口的晶莹剔透的风铃被吹的作响。
那还是他自己很多年前以冰为基,用秘法凝固后做出来的东西。
风铃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使人内心更为宁静。
段寒烟方一走进来,室内的温度顿时就变低了,与此同时寒意从脚踝一路向上、向内里深入。
难以忍受的疼痛侵袭着最柔软脆弱的踝骨,身体的平衡变得无法保持,只怕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枝游迅速便瞧出了端倪,也不顾什么礼数,当即就把我抱在了怀里。
灵力的灌注犹如细雨滋润干裂的大地,又同时以一种非常强势的姿态对抗着体内的寒意。
先前在身体状态极糟的情况下运转凌霜剑刺向江窈耗尽了我最后一点力量,加之药物的推波助澜,经脉几近枯涸。
“你疯了。师父什么时候准你这样了?”枝游极力压抑着怒火,低声道。
段寒烟轻笑一声,“这百年里你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跟你不对付。”
枝游沉默着。
“他把你当成陆从殊的替代品这么些年,你心里真就没点什么吗?他陆从殊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靠着外人才登上掌门之位的病秧子……”
段寒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了我的领口,轻佻地顺着宽松的外沿向里探去。
我啪的一下重重打开他的手,却不想就惹恼了他。
脖颈突然被掐住,然而就在我怔住的这一瞬枝游已经拔出了剑,凌霜剑在我的足间套着,段寒烟只得掏出掌门主剑相迎。
我冷漠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们二人对杀,刀光剑影间,只见枝游杀招越出越多、越出越妙,身法也比之前更加灵活飘逸。
他跟着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守元宗秘术,在对战的技巧上一直都比段寒烟强上许多,经过这次幻真秘境的历练又精进了许多。
如果不是掌门主剑的威压,段寒烟绝不可能胜过枝游。
“师弟,我不想和你为敌。”
段寒烟立在阳光下,眸光闪烁,蛊惑人心,比山间的毒蛇还要瘆人。
“我的意思是,也许,你可以加入我们。”
段寒烟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和的笑容,我不知道枝游是否为之前和他的合作后悔。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段寒烟,的确是疯了。
22:06:20
五
13
枝游脸色很难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段寒烟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缓缓地走远了。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抓过床边的一束花细细赏玩。
出了暗殿后我身上的禁制也跟着削弱,虽然还有凌霜剑束缚着,四方的灵力注入体内,很是舒畅。
“你后悔吗?你要是再拦段寒烟半个时辰,我就离开苍山了。”
见段寒烟逐渐走远,枝游舒展眉头,坐在了我的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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