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笑着说道,你说你要娶亲,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现下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小柿子,这下没什么再能阻止你我了。
怕不是又是你想的诡计。
本还余些关切,现下也消失殆尽。
在王一新咄咄逼人地步步逼近时,忆起他多日来的劣行,林则仕终究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可躺在地上的清影仿似异常虚弱,他倒地缓了片刻,似连全身力气抽离散去,需扶着树干才能撑起,见他意欲再朝自己打第二掌,他闪身躲过,温声劝道,你我先前种种,皆是不为世事所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缘尽于此,何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想着,王一新要恨,便将他恨彻底些。
彻底断了念想。
他走了,余他一人在山上。
家仆在山脚下等着,他说道,我想自己走走,你们先回去。
家仆面露难色,说道,老夫人……
林则仕已不是当年的小孩童,他只道,别跟着。
他在山脚下绕了一圈又一圈,将他与王一新的过往回忆了个遍,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对事对物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他只是觉得,王一新不会将这些用在他身上。
正如自己从不曾逼迫过他一般。
他道林府不是个人待的地方,那便不会强求他来,可两人不能就这么纠缠一辈子,王一新始终会有他的归宿。
他错在哪了?
他真的失去他了,那个明朗的少年,毁在他手里,无论他是入了林府,还是未入林府。
只因他入了自己的心间,便将碧落山上的他毁了。
待天明时,积累了好几日的大雨倾盆而下,家仆适时递上一把油纸伞,油纸伞在他手中折成两半,轻轻道,我早说了不要跟着我。
雨点从脸颊滑落时,眸间酸疼,嘴边一片咸涩。
入了刺得彼此遍体鳞伤的情场,哪是说退,就能退得干干净净的?
22:52:37
第五十三章
五日后,林则仕以纳妾之礼迎娶苏翠曼,大红花轿从侧门进入,家仆将轿中娘子迎入大堂,林则仕由家仆搀扶着拜了堂。
几日前淋了场雨,林则仕旧病复发,掀开喜帕时对她说,自己身子不适,让她早些歇息。随后用匕首划上手臂,在白帕上滴上些许血色,便唤来家仆扶他去书房。
苏翠曼瞧他动作,泪眼盈盈,好似眨一眨那泪滴便要夺眶,她委屈道,相公,连合卺酒都不喝么?
家仆搀扶着林则仕,他面目皆是疲态,回道,我这身子,怕是喝不了了,你早日歇息。
大婚后七日,林则仕到底忍不住,空了半日出来,去碧落山前舌根下藏人参片,苦涩难闻的药味让他聚了些力,家仆只陪他到半山腰,他拄着半人高的拐杖借力,独自到了小木屋跟前。
他心知自己体虚,稍稍用力便虚汗不停,上山前早已备好两套衣物,在小木屋前将拐杖放在一旁,套上干爽的衣裳,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脸颊,两片病态的红晕不和谐地浮于脸上。
他没料到王一新会大白天躺在床榻上,六月的天,他盖着所有能搜罗出的厚被——包括那张曾被他嫌得作呕的被褥,即便如此,那人依然瑟瑟发抖,他几步踉跄上前,握住瘦得一捏就断的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