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星星问的偷偷摸摸,常娟回答得却光明正大:“这是你小姨的儿子,你的表弟。”
小姨这个词也很陌生……
等等,她想起来了,她好像是有个早早就去国外的小姨,每年的年夜饭因此每次都会留下一个空位,但那位小姨似乎从来没有回来过。
常娟嗔怪地拍了拍陶洛茶的手背:“这孩子回到国内都不联系我们,要不是恰巧碰到,我们还不知道他回来了。”
陶洛茶乖乖巧巧道:“我怕打扰大姨和大姨父。”
常娟越发心疼和喜欢:“打扰什么啊,都是亲人说什么打扰。对了,你妈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吗?”
陶洛茶点点头。
常娟期待地问:“她人呢,在宾馆吗?”
陶洛茶低着头沉默不语。
常娟催促道:“到底在哪,要是回来了就来看看你外公外婆,这么多年了,你外公外婆看到她不知道多高兴。”
“外公外婆还在生我妈的气吗?”
“气什么,你外公外婆就是嘴硬,实际上早就原谅你妈了,你不知道,你妈从国外寄来的每一封信他们都偷偷躲着反复的看,每一封都好好收在盒子里呢!你这孩子,你妈电话多少,我给她打一个。”
“不用了,我妈……就在这里。”陶洛茶拿过自己的背包,神色沉肃下来,郑重地双手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
常娟目光触到这个黑色小盒脸色一点点就变了,声音震动,不敢置信地轻声问:“这是……?”
“我妈的骨灰盒。”
常娟闭着眼睛身体霎时一晃,眠星星连忙扶住她。常娟缓了一会,抬起头白着脸问:“什…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陶洛茶眸光悲伤,低声道:“十年前,十年前她就过世了。”
“她怕外公外婆还有你们伤心,临去前嘱咐我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那那些寄来的信呢?”
“前几年的几封是我妈提前写好……后面都
是我写的。”
常娟捂着胸口哆嗦着嘴唇,眼睛发直:“她是怎么走的?”
“她生了病……”
陶洛茶顿了顿说:“我妈刚去国外不久就生了病,一开始还好,在生下我之后状况就开始糟糕起来。而且她因为思念家乡,思念你们,常常郁郁不乐。”
“小时候我不懂事,自她去世后我才从日记本中得知她的心事。她觉得她作为被外公外婆收养的孤儿,受了外公外婆深厚的养育之恩,却没能好好孝顺外公外婆,只顾着自己的爱情抛下他们去国外,让他们伤心,她对不起外公外婆,既想回来又不敢回来……”
常娟听得捂嘴悲恸哭泣,肩头耸动,带着哭腔道:“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是爸妈老顽固了,子女不论在哪里有孝心都一样,多回来看看就好了……爸妈早就原谅小妹了……”眠国庆坐过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慰。
“我妈在去世前说要把一部分骨灰洒在家乡,我这次来国内除了来读书外,也是想完成我妈的心愿。”
常娟听得再也受不了了,抱着陶洛茶嚎哭不已,哭自己苦命的妹妹,哭苦命的外甥。眠星星和眠国庆再加上陶洛茶都一起劝她安慰她。
过了很久常娟收住泪,哽咽问陶洛茶:“你说要来国内读书,联系好哪所学校了吗?”
“已经联系了高阳中学。”陶洛茶回答她。
坐在旁边的眠星星眸光一跳。跟她同一个学校啊?
常娟高兴极了:“哎呀,这就是你姐姐读的学校!太好了,你们姐弟读同一个学校,可以让你姐姐在学校里照顾你。那你现在住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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