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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伤在脑后上三寸,重物打击四次后致人死命。”

玉楼三楼的凶案现场,三品大员威武挺拔的身躯趴伏在屋内唯一的案椅上,脸朝桌案,双臂垂落,邝简赤手摸索过伤口,目光上下扫视片刻,复又蹲下身去看桌腿凳脚,向身侧问:

“储千户,这现场被人发现后可搬动过?”

被提问的男子抿了抿单薄的嘴唇,嘶哑着声音回:“……不曾。”

储千户穿戴的是北镇抚司的公服:鸦青云肩、黑红曳撒,腰上横挎一柄二尺一寸绣春刀——照平时,这样的装束在金陵城内是诸员避退的凛凛威风,可此时,不可一世的锦衣卫剥掉了满身的冷酷强硬,取而代之的是双目通红,魂不守舍,俨然身陷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邝简心无旁顾,敲了敲致密坚实的地板,继续询问现场细节。

执笔记录的钱锦,目光在看向储疾的时候倒是闪动了一下:他没执过外勤,更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煊赫的大案,刚刚进府之时,乍然面对这富贵府邸,入目雕梁画栋,厅楼廊轩,他内心狂乱而震惊:这哪?这谁?这是什么?事实上,钱锦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所有人,不论是锦衣卫还是逄府家臣都是高门士人的趾高气昂、面无表情,但他们倒也不算是故作姿态,很多真的只是疲累到了极点,没有了表情。

逄正英的去世于他们意味着顶梁柱的突然倒塌,除了情感上的伤心难过,各人和各人的前途登时变得晦暗难明,而储疾,无疑是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那位,只因他不仅要接受于己有知遇提拔之恩的上司的噩讯,还要挺身而出稳住金陵各方权贵、查明凶案。

硬脆的地面发出坚实的回响,那地面不是泥地,而是漆黑致密的木质,纹理特殊,坚硬异常,邝简检查了一遍尸体、桌椅、窗牗、门锁、问了问楼下的情况,又去隔间看了一圈,接过小旗递来的各人的口供,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他翻阅口供的速度很快,算得上是一目十行。储疾在旁观察着这个年轻人,见他眉目阴沉,神色孤僻,比预想的还要年轻的年纪,除了一副锋利的好相貌,乍然接触感受不到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他越看越不放心地攒紧了眉头。

反观邝简倒是泰然自若,飞快地看完口供,抬头:“储千户,口供上有几处疑点,在下想请昨夜上过三楼的人一起来一趟,核对讯息。”

他说话客气,但姿态又毫不客气,须知他才看过口供,应该知道昨夜能在三楼逗留的都不是寻常人等。

“都请吗?”

储疾神色不郁,有些怀疑叫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来查案是否是个错误。

邝简点头:“都请来。”说着面色不改地扯住储疾的虎皮,朝外面的小旗道:“你请阮大人、夫人、长公子、邱翁来隔间一趟——”

得令的小旗误以为这是储疾的指示,立刻掉头而去,可怜的储千户还没来得及阻止,当即听到外间炸响的一句:“不必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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