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还未收敛回去,可此时却强行拧转了气势,压着声音,柔声道,“别急,这便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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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奴仆收纳着锦衣卫的鞋,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容易叫人怀疑,这件他会藏得深一些,或者干脆毁掉,但是鲁班尺,”邝简的声音一顿:“别人不知道那是作案工具,邱翁当时拿走是害怕查案之人产生联想,看破他的招数,可案子一旦查完,他必然会偷偷放回去,毕竟逄大人书房里的东西都有留档,若是缺了一二,被有心人发现反而会露出破绽……”
窗外的玉兰花斜弋出崭新的花苞,储疾听后自报奋勇:“那由我来大索逄府试探邱翁反应罢,之后我再着人用夫人的名义让他去书房拿两样东西,给他一个恢复现场的机会……”
他们一直等到天黑。
傍晚时分,储疾开始搜查逄府内院,邱翁神色镇定,怡然不惧,料想是已经将物证收藏妥帖,不怕有人搜查,之后逄府主事让他进楼拿东西,邝简就无声无息地缀在他的身后,发现他并没有走多余的路,做多余的行为,便料定邱翁是从昨夜开始就把鲁班尺一直随身呆在身上,一有合适的时机便要将这最后的蛛丝马迹抹平。
“你改动了我的图纸,朱十照猫画虎,造出残次的锁头……”
未免凶手逃窜,邱翁已然被逼进了书房,杀香月就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拿着木锁铜尺,还原解说他当日的手法。
“……这样的一把木锁,一旦锁芯变短,扣合力便也随之变小,之后只要将锁芯外的头缠住鱼线,另一段坠上鲁班尺便可以从外面将门锁上……案发当夜,储千户急着破门而入,找人锯开了这把锁,鱼线断裂,鲁班尺应声而落……这把尺子虽然原也是放在门角的,但你害怕被人察觉其中的关联,便在众人看见逄大人尸身震惊得无可附加之时,趁乱拿走了这把尺子。”
杀香月条理清晰,声音清晰,语气稳定有如计时的铜钟,邝简待杀香月语毕,这才提着灯笼看向已经被逼到桌后的邱翁,问:“你还想说什么?”
“含血喷人!”
邱翁浑身颤抖,攥着拳头,紧盯着眼前两人怒吼道:“这都是你们的臆测!”
邝简漠然提醒道:“邱翁,在你身上已搜出罪证。”
“一把尺子而已,算什么罪证?!”
邱翁嘶哑着自己的喉咙,大声争辩道:“老朽昨夜只是见大人丧命神思混乱误拿了,今夜想着物归原位罢了!怎么能料想到能遇到你们俩这番编排!”
杀香月:“那尺子上的小孔和线呢?”
邱翁:“我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邱翁盯着邝简,攀咬道:“可是杀师傅定制时就有小孔,那线许是无意中被什么缠住了!”
这证物已经完整勾勒出他的谋杀过程,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这么多说辞。邝简就要被气笑了:“你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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