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和四爷忽地对视一眼。
小旗道:“切掉的是卵脬,搬运尸体时因流血太多,没人留意这里,也是仵作刚刚细查才发现。”
“行凶者会不会是太监啊?”
锦衣卫中忽然有人提出假设,“许是那人净了身又进不得宫去,内心积郁久了,便跑到伎馆杀人再把人阉了?”
现今世道自宫者极多,有已婚而自阉者、有阉子孙者、有兄弟俱阉者,每年宫中招募太监三千人,往往有万余者应招,那些落选的,许多便淹留在北京、金陵等待时机,若是一连几年都不得选入进宫,的确有许多身体残缺而内心扭曲之徒。
邝简转了转脖子,嫌弃地撇了下嘴。
还好江行峥还有理智,面对这等猎奇又无稽的假设,反驳道:“若真是太监杀人泄愤,凶手会选偏僻的伎馆,文弱病痨的嫖客,不会在叫佛楼里挑人高马大的胡统领。”
邝简就要翻出白眼了,定策不是开百家会,一人说一句各抒己见,这镇府司有这茶话的闲工夫,人手都铺开了,“别想着走捷径了,散下人手仔细查罢。”他好心出声提醒了一句。
可立刻有锦衣卫不满地质疑:“邝捕头,你说的那几条,除了第一条,哪个不是大海捞针?”
“不然呢?”
邝简眼梢一抬,横肘架上背椅,牢牢地看向他,“说来听听,足下什么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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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衙门在金陵城正中,东南西北四路贯通之处;镇府司则是在城东,毗邻皇城,坐落百官办公之处。然镇府司衙门得天独厚,如此局促拥挤的地界,仍占着一块不小的练兵场供平日操练,邝简结束了四方扯皮儿,老牛拉车一样分布完任务,便赶紧走出来拉着四爷一起喘气儿,直走到空旷无人的锦衣卫练兵场地,脚下轻轻一点,抓住高处的单节横杠,手臂舒展,用力而缓慢地拉伸了自己的手臂和后腰——
“镇府司这衙门风水就是好啊,议事的屋子一点不阴,还有这么好的一块地。”四爷举目四顾,颇为感叹。
四周无人,邝简闻而不应,他一宿未睡,此时稍做活动才算舒展开四肢,背部的脊柱传出一阵阵惬意舒爽的“喀喀”声,他连做了十几个伸展,这才轻轻跃下单杠,扭着脖子“唔”了一声。
四爷却瞧着他的模样话锋一转,“江行峥怎么回事?他不像是来查案子,倒像是来查你的。”
案中案(2)
四周无人,邝简闻而不应,他一宿未睡,此时稍做活动才算舒展开四肢,背部的脊柱传出一阵阵惬意舒爽的“喀喀”声,他连做了十几个伸展,这才轻轻跃下单杠,扭着脖子“唔”了一声。
四爷却瞧着他的模样话锋一转,“江行峥怎么回事?他不像是来查案子的,倒像是来查你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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