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伞缓缓遮没过她的头顶,声音温声宠溺,不高不低,不厚不薄,一听便打进人心里。
玉带娇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可只看了那人一眼便忘了流泪,便只记得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
颓圮的街角,衰败的老房,潮湿连绵的雨幕让秦淮河泛出不详的深绿色,这男人一身紫府色衣袍,气势孤拔,宛若身披地血的修罗,玉带娇不是没见识过俊美的男子,可看到这个人,心里忽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为他那么年轻的一张脸,为他身上不该出现的、几乎是邪异的气定神闲的镇定与老练,她欲近又怯,骤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渺小与可怜。
男人弯下腰,伸手抚过她潮湿的发顶,“善恶业果,伸冤在我……小姑娘,听过嚒?”
这声音让玉带娇无端地心惊肉跳,她屏息凝神,几乎是窒息地看着他的眼睛,男人低垂下视线,苍白的手掌抬起她的脸颊,急促的雨点声中,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
然后,他准确无误地吐出她的名字,温柔道:“玉带娇,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救出琉璃珥,给她个新身份。”
潮湿的碎发黏贴在脸上,少女蓦然瞠大了眼眸,可明知眼前的是歧路,是深渊地狱,面对这滚烫的诱惑,她再也,反抗不得。
珍珠鸟(3)
“为我做件事,我给她个新身份。”
陌生男人的要求简单直接,几天后扔给她一沓油包纸,玉带娇看过那套户籍记录,家室、籍贯、亲缘、甚至相貌都已与琉璃珥一一对应,她是孤身逆流之人,既然目标确定,自然敢舍敢得。
“你说。”
“杀个人。”
男人的口气轻飘,漫不经心地样子好像在说“你出门杀只鸡回来”,玉带娇懵然地迟疑,可在听到兵备道胡野的名字时,她立刻点头答应下来:“我愿意做。”她坚定地握紧拳头,声音清晰,誓不回头:“可我没有经验,你要教我。”
她坚信动手打琉璃珥的男人是个恶棍,用他的命换琉璃的自由,她求之不得。这一教,便是半年之久,秋去冬来,冬去春来,三月初的时候,胡野换岗来到金陵,男人传信玉带娇,称“可以预备”,三月十九日,再次传信,明确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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