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还没带回去,邝简冷不丁地就开始审了,四爷心里一动,知道姑娘刚刚命悬一线,情绪大起大落,此时逼问,确实良机,他眼波闪动,飞快且柔声地配合:“娇娇,你们得说实话,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也不会忽然想去杀人,谁教唆了你们?一五一十告诉叔叔。”
都已经这个份儿上了,这本来不该存在难度的事情,可两个女孩出人意表,异口同声地一句:“……没有人指使。”
杀香月做过补棋了。
这话一出口,邝简的脸色刹那间变了。他横出一步,大手指了玉带娇,气势有如山倾般逼人:“你不是喜欢她嚒?琉璃珥已写好认罪书,’没有人指使’,你是看她死一次不够嚒?”
这简直就是诛心一样,邝简声音阴鸷,混着十足的憎恨厌恶,诛别人的,也诛自己的。
可玉带娇倔强地仰脸看他,咬着嘴唇摇头:“那也没有人指使!”
邝简的呼吸倏地转重,四爷赶紧上前拦住,道有什么事回衙门里慢慢说,琉璃珥仰着头,脸上的泪水又流下来。十六楼中能在礼部留籍的妓女,落罪之前也是官宦人家里的掌上明珠,邝简也有妹妹,也是琉璃珥这么大的年纪,那小丫头日日天真烂漫,尚不知愁为何物,他看着琉璃珥,想这姑娘刚刚抵死一搏,他悲其境遇选择,噎得胸闷,几乎心如刀割。
空旷旷的黄沙悬崖,邝简喘着粗气,一时间沉默得有些可怕。此时便是四爷也没有则声,邝简一连两日未曾合眼,眼见收网却功亏一篑,这就是圣人也要发作了,可邝简只叉腰闭眼深喘了口气,自己把自己那股火,强行压下了回去。
“玉小娘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嚒?”邝简尽量好声好气地问她。
玉带娇有些防备,可她刚刚哭得太激烈,现在刚缓过一点点,脑子还晕乎乎的:“三、三月二十四日……”
“今天是府试的第一天。”
邝简硬邦邦地说,“因为你们这个案子,今日有个要考试的倒霉蛋现正在镇府司押着,不仅没办法谋他的前途,还要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说着邝简抬手“唰”地拔下她头上的饰物,“这个簪子,你未婚夫认识嚒?”
哪怕眼前人顽劣得就快把他气炸了膛,事情还是得一样一样办。
玉带娇呆呆地点头,她首饰不多,昨日带的就是这个。
邝简漠然站直身体,冷冷道“认识就行”,说着朝四爷:“你带她俩回去吧,我去把那个倒霉蛋送考场。”说着再也不想看到这俩姑娘一样,转身朝远处的大青马呼哨一声,大青马听到呼唤,咯哒咯哒地朝着他跑了过来,邝简拍了拍马颈,一脸阴霾地翻身上马,此时身后的玉带娇却忽然撑直了身体,抢上一句:“谢谢你救了琉璃。”邝简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听到了,但没有回头,两腿一夹马腹,干脆地绝尘而去。
那天的事情也是惊险,城东本就因府试车马禁行,邝简持着过城铁牌面若冰霜地强行过道,一口气从正阳门直闯到镇府司内狱,抓住江行峥,直接一句“琉璃珥已找到”,江行峥看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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