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时,门被强行推开了,邝捕头去而复返,阴沉的脸上一双眼刀一般的锐利。
“杀香月呢?”他问靳赤子。
外面是惊人的风雨声,他似狂奔而来,浑身被打得湿透,进屋时衣摆还翻弄着,后者还未答,货箱的夹层里有什么动了一下,受了惊吓般朝里缩了缩。
河库前的人都冲了进来,杨素带着人,脸上挂着伤,刚才显然是动了手,邝简没有管他们,目光飞快地在暗房中逡巡,最外围的地面上打湿了一滩水迹,一块琥珀色浑浊的药液,里面混着刺目的血——
邝简心里咯噔一声,一个箭步,近乎盲目地朝货箱冲过去。
靳赤子一步上前,抬手挡住他:“干甚么。”
邝简没有动粗,指着刚发出响动的角落:“应天府和他有过协定,我要带他走。”
前一句是蹩脚的借口,后一句才是目的,可出人意表的,靳赤子只犹豫了一下,竟缓缓让开。
“你且看他愿不愿意罢。”
悚悚长夜,油灯在蓬顶惊险地晃颤着,扭曲出昏暗的光影。
邝简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放轻脚步走到那货箱的夹隙间,两侧的油布裹挟着一道一眼看不出是人形的身体,古怪又僵硬地卡在狭窄的空隙之间,唯一清晰的是那人手里握着把锋锐的匕首,小臂紧缩着,维持着随时可以进攻的姿态。邝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若不是有人告诉他,他无法相信这居然是杀香月,他第一次见到的杀香月不是这样的,他聪明又漂亮,矜持缥缈得像个永远不会被人得到的画中美人,可是现在,他走投无路般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脏污不堪,旸着眼睛,眼神警惕又混乱。
“怎么弄成这样?”邝简克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靳赤子舔了下嘴唇,尽量平淡地说:“去年夏天,他执行一桩刺杀任务失败了,受了点伤。”
邝简没再多问,朝着那阴影伸出手,想拉他出来,不出所料,那人影忽然举起匕首飞快地朝他划了一下,邝简抽了口气,再看,手掌被割出一道鲜红的口子,他只能先作罢,蹲下身与杀香月平视,轻声问:“……不是答应了我嚒?你要反悔了嚒?”
那声音好温柔,因为异样的情绪带着潮湿的颤抖,低沉沙哑,缱绻多情。
躲在夹层里的人迟疑地挪动了,似乎是想靠近,邝简上前一步一把拍下他的匕首,没有丝毫手软,强行抓着人拖行出来,杀香月悲切地呜咽了一声,滚出嘶哑的喉音。
靳赤子后退了一步,知道杀香月重伤之下仍可将人大卸八块,只要他不愿意,没人可以真的强迫他,可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