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与人说过。”许久,杀香月抿了抿嘴角,诚恳地看向玉带娇:“不过我之所以会说到此事只因为与家父有关,当时不论是我还是听者,都未任何的害人之心。玉大人丧命是否确实是太平教作案,我需要和教内确认。”
这里面的信息实在太大,玉带娇无措眨着眼睛:“……什,什么意思?……杀匠师是说,有可能是太平教动的手吗?”十五岁的少女露出震动且无法理解的表情,睁大了空洞洞的眼睛,朝着杀香月质问,“……可,为什么?……我一直是偏向你们的啊……”
太平教那么多人避之不及,她却是真的心怀同情、且愿意为他们做事的!玉带娇忽然感觉到一股锥心般的刺痛,舌根僵硬,每一个字在舌尖倾吐而出的时候,都是那样苦涩。
杀香月的脸孔一阵火烧,面上不露,愧疚和惶恐却层层地淹没了他,现在情形已经很分明了,若是真的查实消息是从他这里走漏,从而导致玉斯年去世,那当真是没有余地了,没有余地了……
邝简沉默地捏紧杀香月瘦削的肩头,尽量用低沉稳重的声线安抚玉带娇:“娇娇,现在还没有定论,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我不管凶手是哪一边的人!”
玉带娇猛地看向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我不管凶手是哪一边的人,不管他是谁——邝捕头!小杀师傅!”玉带娇痛彻心扉地压低激愤暴怒的声音,血液膨胀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挑动,鼻腔呼呼有声:“我要公道!”
父亲尸骨未寒,玉府血泪未干。这孤女紧咬牙关,咬牙切齿地只吐出四个字:“我、要、公、道。”
那是她这世上最敬重的人啊。
没有人知道,一个月前,是她兴高采烈给他安排行装的,一个月后,是她欢天喜地等他回来的,她喜欢父亲,远胜娘亲,远胜哥哥,远胜琉璃珥,远胜这世上的所有人,从小到大,哪怕当年他把自己强行嫁给江家,她都没有真的怨恨过他,她和哥哥还没有独立成家,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是谁这么卑鄙,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杀了他!
天降横祸,前途艰难。四爷无声地走到玉带娇身前。
“想哭吗?”
玉带娇愣愣的,抬起头,像是忽然回过神来,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像父亲安慰女儿那样缓缓地搂住她的头,一股无力感忽然从玉带娇的胸口涌向四肢,少女顺从地把额头紧紧抵住对面人的胸口,忽然间,泪水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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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衙门奉谕主审玉斯年一案,限定一月内判结,主司张鉴桢总理案情,刑部、大理寺协理,应天府、镇府司衙门将一应案卷、证物、口供管理移交,查明立判,不得徇私。”
天空已乌云密布,生死交汇间,老天也为人洗泪。
江行峥一脸整肃地听着上行衙门的公文,没有表情,面目空洞。他那近乎愤怒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听罢指令,扯着微笑朝上峰一点头。
天地已完全晦暗,窗外狂风暴雨,飞沙走石,猛烈得令人汗毛直立。
江行峥神色如常,回到自己的值房,传唤来曲宝。
“红莲案,效率还是太低。”他口气平淡,一身明黄色飞鱼服在阴雨中、烛台下也显晦暗,他吩咐道:“传我的命令,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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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府的接头,消息很快传递过来,进城的百姓仰头看着那份出人意表的悬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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