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沉吟了一下:“所以我要找的凶手,是近一个月内来往过淮安府与金陵城,年龄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人。”
杀香月补充道:“你和四爷分析的与玉大人公务相关仍然成立,虽然线索还是不多,但交叉比对下,或许有发现呢。”
之后,邝简便没有再说话了,搂着杀香月的肩膀专注地思索案情,杀香月也跟着思绪放空,无知无觉地往家走。花林落了雾,街巷也朦朦胧胧,临到辉复巷巷口,杀香月开始摸钥匙预备开门,不妨一大块鼓包忽然窜了过来,原来夜色之中蹲在那里的是个人!
两个被吓得一停,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朱十,还没等说话,那松鼠一样的小子猛地扑了过来,哭诉道:“邝捕头!杀师傅!……茨菇,救救茨菇!她被锦衣卫抓走了,他们说她是太平教!”
茨菇叶(1)
吱呀一声,镂花窗从屋内被人支开——
辉复巷这一处住宅花木密植,原本是整条街上最幽凉的所在,但主人方归,白天暑气未消,刚开窗通风的屋子难免有些潮热。
“坐。”
邝简没有多余的招待,随手向朱十指了位置。他第一次审问朱十就是在杀香月这里,不过上次他是借用,这次却是一家之主的姿态。
杀香月贪凉地站在窗边,闲闲地抽出一把白扇子,边扇风边拿眼角觑着朱十,邝简则先点了灯,再点了驱虫的熏香,紧接着打开匣子上的八宝攒盒,把里面码着的昨日未吃完的糕饼放在朱十面前。
“一直没吃东西吧,垫一口再说。”
蝉鸣澎湃,吱吱地扰乱人心,朱十这一整日可算听到一句关切之语,眼眶一热,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杀香月站在窗边,却忽然道了一声:“慢。”
朱十拿糕饼的手讪讪停下——
杀香月狭长的眼目宛如锋锐的刀锋,倚着窗台,目光直直地从朱十脸上平拖而过:“先问清楚,此处是我的住宅,朱十你是来找邝捕头的,还是来找我的?”
朱十紧张地滑动了一下喉结,略有畏怯地看了杀香月一眼,紧接着又看向邝简,旋即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说:“我找邝捕头。”
紧接着他像是害怕惹怒杀香月会被当即扫地出门一样,不假思索地直接从矮墩屈下膝来,朝邝简求道:“邝捕头,我在老御街一直等您来着,一直没等到您,才来这儿碰碰运气,茨菇说您是她的老主顾了,看在这么多年的薄面上,求您帮帮忙吧!”说着又拧身对杀香月道:“杀师傅,我知道我朱十之前恩将仇报对不起过您,按照那边的规矩,我是沉塘也不为过的,但是求您高抬贵手,等茨菇救出来,您想怎么发落我都行,我……”
“行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