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针对他,就只是想看他赶紧滚蛋而已。”邝简解释道。
耿逸春轻轻啧了一声:“不过我可听说有人给这个小子撑腰,你知道是谁嚒,给兄弟先透个底?”
说话间,朱十也抱着他的褡裢缩手缩脚地出了门,邝简心照不宣地看了耿逸春一眼,没明说,只是道:“放心吧,他身后那个人若真是爱重他,便不会让他搞这么多惹眼的事了。”紧接着拍了下那战战兢兢的小木匠肩膀,朝耿逸春摆了摆手:"回去了,办妥知会我一声。"
茨菇叶(3)
五月,镇府司移交太平教案三十余例,谁也没想到茨菇案会闹得满城风雨。
那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古御街街口的大榕树下支馄饨摊的贫家女,被何家姑嫂检举身带红莲纹身,曾与太平教交往而被判斩监候,御史台审核,没有问题,刑部审核,没有问题,到大理寺,耿逸春将其案卷一拦,称此案有疑,问这个卖馄饨的女犯每日行动只在家、馄饨摊、药房三处,她若是太平教,她在教中是做什么的?是谈了什么妖言、藏了什么妖书、聚众散播了什么太平教义?是违反乱纪了,还是兴风作浪了?一个久远的莲花纹身,何以指认她就是太平教徒?
这一问,把刑部也问愣了,心说我们哪里知道这些,这都是镇府司抓的人。
耿逸春将案件一捋,批复道:此案有疑,撤回重审。
刑部也不想搅合这一摊乱事,一看原告人:得,江行峥,便立即通知了镇府司江行峥协助复核。
是时,江行峥正忙着太平教情报梳理追捕,哪里顾得上茨菇这个名字都会不正经取的小人物,刑部让他复核,他便惯例交给手下弄清楚,而对于大理寺打回原案卷,不曾有过一点点的防备,只以为大理寺号称慎刑,对一些案卷审理从轻从缓也属正当。
江行峥手下有一员名叫曲宝的小旗,颇通刑名,办事利落,三日后,他详细追溯了茨菇少时曾被太平教香坛坛主纹绣莲花、长期在太平教滞留生活的证据,同时串联前一个月的太平教刺杀案,声称茨菇逗留之地正是曾经太平教徒的香坛原址城西斗姆庙。
这份申文很快重新递交过去,刑部代为传达。
耿逸春看后又问:茨菇被滞留斗姆庙时只有五岁,是家中父母无暇看顾才不得已的寄养之举,纹绣莲花时也只有五岁,对教坛中人的行为无从抵抗,况且她十一岁搬离城西,已经许久不曾回到斗姆庙,用一个月前的刺杀案牵强附会,不应该吧?
说着将案件一捋,批复道:此案有疑,撤回再审。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了: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都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刑部和江行峥一起纠结,而与此同时,因为有了初步的翻案证据,朱十趁机跑到镇府司门口大喊冤枉,同时喊冤的,还有三十余所有事关太平教案的亲属。
第一批问罪抄斩的死刑名单,大部分都是所谓的“太平教边缘人物”,“问不出太多关键口供的人”,江行峥为了给诏狱腾挪地方,才会率先将他们处刑,这里面的冤屈和无辜受累的比率很大,耿逸春早早地暗示过朱十可以拉拢串联这些人的家属一壮声势,越多方关注参与进来,冤判错判的可能便越小,但是具体怎么做,他不便插手,只看朱十自己能力。
这其实就是叫朱十适当朝官府外部施压,让上层重视起来,靳赤子听闻此事,立刻帮忙发动人脉,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有脑子的出谋划策。
耿逸春公务繁忙,不会依次处理三十多桩案子,杀香月招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