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乎能伸出一只虚空的手,狠狠抓住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再毫不客气地赏他两个耳光!
“邝简,你听好。”
杀香月五指像绳索一样紧紧揪缠着他的衣襟,脸上是异常哀恸的神情:“我杀人早就杀到了没有感觉,我的血是冷的,心是凉的,活到今日早已别无所求,就等着老天爷降下一道雷来给我个现世报……三月我在你面前露了身份,当初我要么退避三舍离开金陵,要么一刀砍了你,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舍不得,甚至因为你,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那眼底的泪光忽然碎了,邝简心里一紧还来不及回应,杀香月忽然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
他的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邝简用力地托住他,却还是不受控制陪他一起坠下去,忽然的阴影里,杀香月的瞳孔忽然放得好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捉住他的衣襟,委屈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心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然后手指忽然一松,软软地垂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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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吵架吵得乱七八糟,杀香月又忽然发病,邝简吓得魂飞魄散,把人抱进屋里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走当然是走不了了,邝简给杀香月灌了药,杀香月筋疲力竭地喝完直接睡了过去,邝简又回到厅里收拾起满地满桌狼藉,一边收拾一边暗叹他俩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啊,平时也算有些理智,怎么生个气就能吵成这个样子,他整理屋子整理了许久,中间时不时去看看杀香月的情况,之后洗漱、换衣、上床,杀香月察觉到床铺上沉了一下,朦朦胧胧地翻过身来亲了亲他,刚好他药性有些发了,便主动解开下裳贴着邝简磨蹭着做了一次。
夜很快沉了下来,整个辉复巷静静的,甚至听不见主街上遥远的敲梆声,虫子落在芭蕉叶上,夏蝉发出有节奏的鸣声,庭院里的花草吐纳,镇定舒缓地一呼一吸。
半夜的时候,邝简赤身搂着杀香月,忽然没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梦中直接吓得惊醒,慌乱中抓他的手腕摸他的脉搏,杀香月身子很凉,肌肤触感像将死之人一样柔软苍白,但还好,还有震动,那震动虽然轻微,却像湖水一样一波一波地传到邝简的身上,让他惊恐中生出无比的感激,杀香月被他摸得模模糊糊地醒过来,茫然又疲惫地看着他:“怎么了?”
邝简此时才算是放下心来,但也再无睡意,挑起灯,罩上灯罩,手臂穿过杀香月的腰腹,把人搂紧。
杀香月不适地挣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上小被褥把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裹住,转过身,旸着眼眸问:“你怎么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却还记得伸手摸邝简的脸,有些愧疚地问:“疼不疼?”
邝简没说话,抓过他的手,用嘴唇贴了贴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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