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又一遍地问起自己:太平教祸害苍生已久,邝简身为公门缉事之人,为什么会与这等卑劣、残忍之徒为伍?!
江行峥越想越恼,最后推门迈步出去透气,今夜有星有月,不过多被云层遮挡,他沿着回字形的回廊向垂花门走,大步经过重檐的配房、签押房、录事房、灯火通明的值吏廨,一直走到前堂,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正思绪放空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江行峥回身,一看是小六子,不禁问:“什么事这样慌张?”
小六子忙跑过来低声道:“属下刚从江东门过来,有队三百人的人马拿着密令进了城,属下感觉不对,特来报送李大人。”
江行峥面上不露,心头却猛地一震:
金陵城夜间鸣鼓闭城,外城十三道城门除非最高长官手令,否则绝无开门之理,一支军队进来了,这是涉及城防的大事!
“哪支军队?”
“是宁阳侯所部浙军。”
江行峥心头再次一震:那是曾在西北立下过赫赫战功、后来转到浙区的军阵之师!金陵城外南有孝陵卫,北有龙江水师,金陵内城守备衙门、兵马司、十三卫、应天府亦是颇有战力,到底是谁在调兵,这些皆不用,直接请一支国之杀器到金陵城?李贤?唐观?亦或是……府上那位连圣旨都能请得来的李梦粱?那个男人说只在金陵呆一个月,成竹在胸的样子,是否是他早有布局?
小六子觑着江行峥阴云密布的脸色,凑近一步,悄悄道:“百户,您不是在查邝头?我刚刚从城西那边过来的时候,正瞄到邝头带了一伙儿人出去,应天府今晚……好像有秘密行动。”
江行峥睁大了眼睛,牢牢地瞪著小六子,就像是在呼应心中的不安,又一道急促脚步声从后堂飞速地传过来:“江百户!李大人传令,今夜有变,所有人集合!”
江行峥心头一凛,当即回身肃然道:“是!这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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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两块木枷把头架在中间,木隙“喀”地一合!
紧接着,粗重的铁链绕着木枷上举起的两只手,锁上锁心。
“木枷是虚扣的,随时可以挣开,锁是实的,防巡街盘查——先说一遍,咱们这一路会走建安坊、太平桥,我和我的兄弟把各位送进城西崇道桥,剩下的路,诸位就自求多福。”复成桥边,邝简扫视一周,声音平静无波。
邝简没有权限将人趁夜送出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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