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很少失态,这一次却是直接焦躁到在值房里来回踱步:“你怎么能跟他透露这个呢,这是秘密行动,他觉察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邝简抿着嘴低头听训,满身疲惫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四爷,我不想在杀香月身上下功夫了。”他抬头,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不一定要通过他,我们通过靳赤子,同样可以一网打尽。”
“可靳赤子并不清楚他们掌教的行踪!”四爷快速地在原地踱了两步,暴躁道:“他们潜伏了十余年,情报网发达,真正核心人物都是单线联系、很多层级,互不交叉又互不统领,靳赤子只能听他们掌教召唤,无法主动找到他!”
也就是说,挖出太平教掌教这件事又落回杀香月身上。
成大斌也有些急,更多的是不解:“邝头,你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嚒?怎么忽然就不成了?”
邝简板着脸不说话,四爷看着邝简的表情,让自己冷静一些:“无渊,现在好不容易打开些缺口,摸到了门路,你要前功尽弃嚒?”四爷那边已经搭上了线了,身为公门中人私下与太平教联络,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后果,若是最后没有拿出成绩,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四爷运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
府里给了邝简时间,让他自己梳理情绪,可十几天过去,邝简光梳理情绪却不见行动,四月上旬,守备衙门下令让抓捕身绣莲花者,四爷看了看,知道又是接触通气的好机会:“去把人找回来。”四爷看着邝简,轻轻点了点:“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直住衙门不回家,他也不来找你,要是小打小闹,你口头上让一让翻篇儿算了,别误了正事。”
邝简的脸孔皱将起来:“四爷……”
“四什么爷!”左推官提高了调门,扳起脸孔:“我不管你什么矛盾,都赶紧给我解决掉,梯子一个两个都给你搭好了,让你服个软怎么就这么难!”说着他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门口:“也别等晚上了,就现在,你忙完公务立刻把人给我请过来,我现在去城东开个会,中午我要在衙门里见到人!”
四爷的确是兄弟,但也是上司,若非事关公务,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邝简沉默,只能把人请回来,然后把人带到饭堂:“这个值房长窗不行,在外面看着不成体统,去掉。”
杀香月:“这是专事采光通风的,从外面看只一条窄窄的檐下天窗。”
邝简:“不行,会影响形象。”
杀香月:“那就要棚顶开出采光预留口。”
邝简:“不行,护理太麻烦。”
杀香月:“那用内嵌,这里做成镂空区域,采光区落在值房正中央。”
邝简:“不行,要中规中矩。”
杀香月轻轻运了口气,“好,那我定好更合适的再和您沟通。那这里呢,这里的粉墙需要拆除,阻碍视线的影墙也要摘掉,不然差人平日这样绕行太麻烦了,取个文牍还容易在拐角形成冲撞。”
邝简:“不用,衙门里的人已经习惯这个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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