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地整理起屋子——
无尽的雨声,就像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两个小姑娘别别扭扭地等在外间的桧木大桌旁,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邝简拾掇完屋子,把自己身上那件潮湿的外衣换下去,披着一件青灰色外衣走出来:他的头发还湿着,脸孔似乎刚刚掬着一泼水又清洗过,总之,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看起来和往常很不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琉璃珥率先开口,想不通眼前的男人怎么了。
邝简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给她俩各倒了一杯茶:“李梦粱要把玉大人的案子栽赃在鬼见愁身上。”
玉带娇心头一惊:“小杀师傅会答应?”
邝简:“已经有一份口供了,罪状里除了玉斯年大人,还有五位朝廷命官。”
琉璃珥的目光一颤,语调轻柔地问:“那五个人是真的嚒?”
“真的。”
邝简的声音喑哑。
紧接着,两个姑娘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屋外雨声——
邝简声音平整:“玉大人的案子今日在守备衙门已经被驳过了,三方下场,大概率栽不到他身上,但是那五个,他逃不掉,我在考虑为他减刑。”
邝简情绪稳定,条理清楚,可是玉带娇投向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你想怎么做?”
不是不信任邝简的能力手腕,可是五条人命,这个罪能怎么减?
邝简一板一眼地答:“他这几个月在应天府立过功劳,并且五条人命案都不是简单的杀人案,只要他老实交代作案动机,案件串联破获,未必不能争取宽大。”
“这个……”
玉带娇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小心地说:“这个功过不能相抵罢?”
琉璃珥张了张嘴,想附和,最终却没忍心说出口。她觉得邝简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昨夜杀香月从应天府逃跑后,包括四爷在内所有差役都默认了那种网开一面的追捕方式,就是清楚杀香月一旦被抓住,便再难脱罪——他杀过人,可他不是作恶的人。应天府就是因为不知道在法理中如何替他宽大处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是退让的退让。
邝简如今这样,只是不甘心罢了。
雨声簌簌,桧木桌前的男人却像是能看出眼前两个小姑娘在想什么一样,拢了下青灰色外衣,淡淡道:“我不是疯了,我也知道功过不能相抵——但是现在的局面,一切不都是很明白了嚒?”
明白什么?小姑娘懵然,不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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