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再继续和梅上安对视选择看向了一旁的墙壁上画着的玫瑰花，红白相映，分外刺眼。
“为什么，舅舅？”
圆润的泪珠顺着梅上安的脸颊滑落，他很少在柏崇明面前哭，除了现在其余的泪都留在床上。
一颗颗透明的珍珠砸到了柏崇明的手上，他推开了梅上安，没有回答。
原来每个人的眼泪都是热的，柏崇明想着。
柏崇明运转着自己的大脑开始计算着这一笔交易，他还给了冉尧自由，并且之后会给他足够富足度过一生的一笔钱，所以这可以是没有亏欠。
至于梅上安，他会倾力把这个侄子培养成合格的王，也会将权力慢慢交还给他 ，所以也算是还清了吧。
其实到现在柏崇明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这已经是一场不划算的买卖了。
可他累了，在一次次精美伪装之后开始越来越累了，他的胸口很闷，心脏酸疼，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命不久矣。
在爱里的人都命不久矣。
冉尧离开府邸是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这在昼城是多罕见的，大概是夜城今天的风大吹过来的，它们在接冉尧回家。
“管家先生，谢谢您，我一定会想您。”
他对管家露出了笑容，和当初一样的真心实意。
“冉先生，我只是做到了我应该做的。”
“谢谢您的赞美。”
也祝你自由快乐。
因为柏崇明在旁边，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偷偷出现。
“尧尧，我让管家给你……”
“亲王殿下您别这么叫我了。”
这两个字冉尧听得够多了，他已经怕了。
“谢谢您的慷慨。”
“祝您余生平安。”
这是一句诀别，柏崇明比谁都知道，心脏又发酸胀痛，他突然想阻止冉尧离开，用恳求的也没关系。
不过他没这么做，想着可能是病重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不是已经两不相欠了吗？
冉尧又搭上了刚来时的那辆车，坐在后座上他有点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出来，只不过是唯一活着出来的Omega。
冉尧没回家而且先去了小教堂，短短几个月这已经落满了灰，虽然有的孩子们偶尔会帮忙打扫一下也没什么用。
又踏入这里，他望着蒙尘的圣母像心里百感交集。
冉尧想，兴许是她的庇佑自己才能回来。
“哥哥，欢迎回来！”
小孩子甜甜的声音钻进冉尧的耳朵里，他回身看，是小男孩的妹妹。
“是啊，你来干什么呀，哥哥呢？”
妹妹站在冉尧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束用浅蓝色花纸包的白玫瑰。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哥哥呢。”
“那这个是谁送的啊？”
冉尧指了指那束花。
“一个好看的哥哥～”
小女孩回答着把玫瑰花举到冉尧手的位置，冉尧接过猜到是谁送的了。
“那个哥哥人呢？”
两个人坐在教堂一处的木椅子上，小女孩身高不够双脚悬空前后摇晃。
长椅已经在这个小教堂里很多年了，冉尧父亲在这里当牧师的时候它就在，它看过这里发生的所有故事，冉尧也喜欢坐在这里给孩子们讲故事，就像小时候父亲给他讲一样。
孩子们喜欢这个长椅，所以它在这个教堂里是最干净的。
小女孩吃着冉尧给的糖果说着：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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