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楼下转悠,也会花心思好好装扮它,给它买最好的猫粮。
可是一次陆临带它下楼转悠的时候被别人认出来了,她们认不出人,但总认得出猫。
后来那些女生发了条视频,评论却发酵了起来,那些人不断地窥探隐私,不断地不断地入侵他们的生活...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陆临的?你知道他在视传几班吗?”
“哎你知道他有个男朋友吗?”
“他男朋友叫什么啊?”
“他住宿舍吗?”
“他早上几点的课啊?”
“他长什么样子啊?”
......
何楚言很担心,但陆临一直告诉他,没事的,他们只是一时新鲜感,我们把视频账号关掉吧,关掉就没事了。
可何楚言不会觉得没事的,他看着他们的学校的表白墙上越来越多关于他们的声音,有试探的,有表达喜欢的,有嘲讽的,有觉得恶心的...
后来终于惊动了校方,何楚言觉得这是大学啊,怎么会因为他们的性向开除学生呢?
事实上,的确没有,但他们叫来了家长...
何楚言到现在都记得陆临为自己挡下的来自自己父亲的那一记重重的巴掌,他的脸迅速涨红,牙龈出了血,染红了手掌。
何楚言哭着想要帮他揉一揉脸,手刚要附上去的时候,他爸将他拽住了,二话不说地就将他拽走,他的手腕青紫,他觉得疼,浑身都疼。
坐上车的时候,他开了窗看着人影渐远的陆临,他真的好怕陆临追过来,他不能跑,他的心脏受不了,他绝对不能追过来。
可他还是看见了陆临奔跑起来的模样,何楚言疯了,他拼命地拍打被他爸关上的车窗,另一只手死命地拉着被锁着的车门锁,何禹衡的车速越来越快,他再回头看的时候,陆临已经不再那里了...
......
“陆临,我们一起跑吧,好不好?”
梧桐树落了叶子,只剩下干秃秃的枝桠,陆临站在风里,背对着风的朝向,他捂住了何楚言冰凉的双手,可他看着陆临泛红的眼尾,头一次的,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暖。
“我会来找你的。”他说。
何楚言信了,他知道陆临从来不会说谎的。
直到他跟着爸妈一起搬家,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那里没有他的猫,也没有经常在厨房转悠的陆临,甚至也吃不到他最喜欢的那款草莓蛋糕。
“他出国了。”何禹衡告诉他说。
何楚言笑了,怎么可能呢,陆临说会来找他的,他会把自己带离这个阴暗牢笼的,他会再次将他与世界连接的,他会再次坚定不移地拉住自己的手的。
他和何禹衡大吵了一架,他要自己去问,他要用自己的手机自己的身份去问,他不要何禹衡告诉他的消息,甚至不想看一眼他摆在他眼前的何禹衡给他看的陆临去意大利的机票。
这点微薄的证据算是什么?怎么可能呢?陆临从来不会骗人的。
他一直相信的,他的指望就是这个,所以他才没在他爸给他找什么同性恋心理辅导专家的时候奋起反抗,也没在被切断与外界联系的时候大吵大闹,说什么把歪心思矫正了就没事了,放屁,何楚言想他永远不会去撒不喜欢陆临的这个谎,他要等陆临来,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等了好久,陆临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他在某天偷了扳手撬开了他阳台窗户的锁,二楼,他没有犹豫的纵身跳下,他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和疑似骨折的右脚,独自坐上了回N市的飞机。
“何楚言你他妈怎么敢回来的?”陆临的兄弟见到他的时候就狠狠给了他一拳,他因为这巨大外力跌坐在地上,右脚变得更疼了,整个脚踝红得不能看。
何楚言坐在湿润的草地上,一脸空白地看着他们,他颤抖地问“陆临呢?陆临在哪里?”
“陆临死了。”
“他那天追你去机场,路上遇到了躲避警察追捕的小偷,迎面撞上了,你知道他的心脏的,这一下,直接骤停了,没度过危险期。”
“那张机票,也许是他唯一能给你的答复吧。”
...右脚好疼,脸也好疼。
他的眼泪倔强地停在眼角,迟迟未落。
这一定又是骗他的,他爸真是神通广大,买通了这个又买通了那个,怎么一个个的都是满口谎言,说一句实话会死吗?不骗一下自己会死吗?
他不会信的,他要亲眼见到为止。
“何楚言,我的那件黑色T恤你给我放哪了?”
“干嘛啊?我给当睡衣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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