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以前光明正大相处的时候,彭舟挺喜欢瞪贺煦的,总要显得自己很硬气一样,但现在,他发现他开始不敢再看贺煦的眼睛了。
于是他低下了头,拾起了掉在桌子上的笔,轻声地回答:“去了d市,找我爸妈去了。”
贺煦对这个回答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
“嗯。”彭舟的头更低了。
“d市是没有信号吗?”过了几秒,贺煦又说了一句。
“什么?”彭舟下意识地反问,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贺煦说的是这几天没有联系他的事情。
“对不起,我...”
贺煦忽然将笔扔在了桌子上,他的声音冷淡,打断了彭舟的话,“回去再说吧。”
彭舟半张的嘴唇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阖上,接下来他就再看不见贺煦的侧脸了,只看着他歪过去的背影,还有后脑勺。
彭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了,他是第一次见贺煦这样,哪怕是之前闹脾气的时候贺煦也只是会耐着性子讲清楚,再不济也就是踹一脚。
可这次这么严肃的样子,彭舟是真的没有见识过。
可是他这怂胆也不敢再凑过去说什么了,而且对方也明确地说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可是回去之后说什么呢?他总不能把何楚言的事情说出来吧?
彭舟轻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又趴在了桌子上。
他好像真的把贺煦惹生气了,这次是真的很严重。
唉。
他手背撑着下巴,看着坐在讲台的老师喝了口水,然后站起来拿起试卷就要对答案。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贺煦——根本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行吧。也不好拿问题目的借口说话了。
唉。
于是他就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嗓音下,拿着笔懒懒散散地对着答案,余光还时不时往旁边的人身上瞟。
就这样煎熬又难耐地撑完了下午的最后两节课。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在贺煦这人不会跟自己一个德行,闹了脾气拿起书包就走,彭舟看着他脸色一切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跟他出了教室他才感觉到是不一样的。
贺煦不会跟自己并肩走了,也不会帮自己拎书包了,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也不会提醒他了,路过小摊的时候也不问自己要不要吃了。
虽然彭舟提起来的话题贺煦都会回应,但也只限于,嗯,哦,行,对的,让彭舟有苦也说不出。
彭舟内心的委屈逐层叠加,但是他还是告诫自己,不行,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理由觉得委屈,也不能因为这些屁事而上火。
所以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贺煦后面,两个人走到后半段也不说话了,彭舟就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的步伐在往前走。
他也是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跟着一个人身后的感觉是这么的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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