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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一个星期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贺煦的腿疼反反复复,致使他的睡眠变得很差。五点半的闹钟他生生是睁眼到了三点,又在闹钟响起来的半个小时前醒来,揉着眼睛头晕地从床上爬起来。
贺煦一边担心自己的状态一边又享受失眠的感觉,他醒着的时候可以看书可以做题,至少不会做梦。他不会总梦见某个人坐在自己的身边摇着椅子冲着自己笑,不会梦见那人站在教室门口等自己收拾东西,也不会在梦里莽着劲想要跟上他的步伐,不会急得皱着眉头醒过来。
所幸雨天截止在了高考的前一天,高考那天是个阴天,不会像晴天那么燥,贺煦觉得自己的心更容易静下来。
贺煦他爸妈原本说着要飞回来陪着贺煦直到高考结束,最后还是被贺煦拒绝了。他还是想待在出租屋里,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待在和彭舟的回忆里了,他不想失去哪怕一分一秒。
贺煦有想过也许彭舟会凑巧在人群里抬头,他们两个会越过众多视线相触,也想过考完之后会在教室里碰见,他还会坐在那个位置,和季非凡插科打诨,和旁边的人嬉皮笑脸。
可是种种可能都没有实现,这座城市也不大,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多,为什么想遇见一个人会这么难。
......
“哎贺哥,毕业了啊。”季非凡坐在位置上,仰着头没什么笑意,“咱们高中三年就到这为止了啊。”
贺煦短暂地怔了一下,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还是没和赵倩在一起。”季非凡过了好久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贺煦伸出手拍了拍季非凡的肩膀。
“你也没能和彭舟在一起。”季非凡又说道。
贺煦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头一颤,他的脖子微微往后仰了仰,他长叹了一口气,“嗯,是。”
“他毕业照那天也没来,高考的时候也没遇上,贺哥,你难不难过?”季非凡的声音在喧闹的气氛里显得很模糊,但是贺煦还是听清了。
贺煦你难不难过?他也在心底这么问自己。
没能在那个下雪天说出的表白,没有被接通的电话,没有在玄关处的挽留,没有说出的想念,贺煦,你难不难过?遗不遗憾?
贺煦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难过啊,挺难过的。”
可是难过有什么用啊,想见的人见不到,想说的话说不了,他只剩下一个人反复地挣扎,最终挣扎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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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也不必这么庸人自扰的,你干脆就打个电话问他,或者你直接找去他家里,反正这都毕业了,管那么多呢?”陈皓坐在贺煦家沙发里打着游戏,嘴角嚼着口香糖一副随意的样子。
“起开。”贺煦啧了一声踹了踹陈皓翘在沙发边缘的腿,“给我放下去。”
“干嘛,我这顺风局呢。”陈皓嘴里不满,最后还是把脚放了下去,毕竟他家里现在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只有贺煦这最清净,被他赶出去自己还得花钱找酒店,还不如剩下钱去喝顿酒。
“马上要去拿通知书了,到时候自然能遇见自然能遇见,遇不见,不是一个学校怎么着都不会遇见。”贺煦手里拿着冒着冷气的可乐,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们俩算下来得有几个月没见了吧?你就不想他啊?要我高考结束怎么着我也要见到那人的面,甭管他是怎么想的,该说的都戳开了说个明白,好歹也是不留遗憾了啊。”陈皓赢了游戏兴致都高涨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积极地给贺煦出主意。
“我做不到,我这人喜欢留余地,不管是给别人还是给我自己。”贺煦轻皱着眉头否定了陈皓。
陈皓翻了个白眼,“活该你得不到。”
“你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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