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彭舟猝不及防地撑住了沙发靠背的时候，贺煦歪过头趁机偷走了一个吻。
这一吻重重地落在彭舟的唇上，刚想下意识地往后退的时候贺煦便摁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搂过了他的脖子，伸出舌尖又轻轻地在彭舟的嘴唇上舔了舔。
呼吸间彭舟能闻到淡淡的甜味，他看着贺煦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下，看着自己目不转晴很专注的样子，仿佛是在等着自己的反应。
彭舟即刻就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他轻轻刮了下贺煦的鼻子，笑眯眯地说，“你像小狗喝水一样。”
贺煦还是那样愣神般的看着彭舟，过了好久才轻声说了一句，“你才是小狗。”
彭舟没顾上反驳，觉得好玩一样又刮了一下贺煦的鼻子，接下来他忽然感受到贺煦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头发，听见他的音量又低了一度，像是生怕被听见般的小声地呢喃了一句，“坏小狗。”
彭舟刚刚扬起来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淡了下去，他的目光往上与贺煦对了个正着，那股炙热像是要熔化人一般，惹得他一阵心上猛地一跳。
彭舟这才感觉到此刻在他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习惯把自己的心绪千回百转之后又隐藏的人了，他们两个好像都在试探着往前走，试图盖过那些深刻的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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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彭舟凑过去抵着贺煦的额头，他的手捏着贺煦的耳垂，顺着贺煦的话问出了他一直没敢问的话，“那你还要这条坏小狗吗？”
只言片语便如此沉重，承载了那些从未被说出口的情意。
贺煦仰靠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不是他要不要的问题，是彭舟愿不愿意的问题。
他像是为他建造了一座港口，他走时便走，来时便可来，任凭隽永止步不前。
贺煦伸出手揽过了撑在那里的彭舟，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他们的胸口相贴，明明正亲密地分享心跳，可贺煦说出来的话又把眼前的人推得好远。
“彭舟，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怕？”
彭舟看不到此时贺煦的表情，也理解不了贺煦说出来的话的含义。
他只能沉默着继续听着贺煦一点点的剖析自己。
“可我怕你是因为愧疚怕你是因为可怜我才又接近我，但比起这些，我更怕你又会走。”
“你知道吗？我有想过那天我们也许会遇到，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放下你，我肯定会很冷漠地从你身边走过去，可我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不可能，我还是会想靠近你，还是想看着你。我比我想象得还要爱你，所以只要你回头，我不会犹豫地就拉过你，可是我怕你会又后悔，我怕你会再离开，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不行，我会疯掉。”
“如果你不能坚定地喜欢我，就不要靠近我，好不好？”贺煦慢慢松开了紧紧相拥的手，他低着头，好像真的下定决心一般，“只是现在我允许你中途停止，你可以再次甩开我。”
“彭舟，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贺煦喝了不少的酒，脑袋至此还是昏沉的，他陷入混沌里最后的求救不是想要彭舟拉着自己逃离黑暗，而是恳求他在彻底抓好自己的手之前放开，免得他在被放弃之后摔得比之前更惨...
彭舟的心在听完贺煦说完这些之后揪成了一团，原来有人比他的执念更深，原来贺煦骨子里的坚持早已变成了偏执，原来他从来都不是最深情的那一个。
“贺煦，我这次不会走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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