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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慢慢地蹲下身,将彭舟揽进了怀里,答非所问地说,“对不起啊,我那个时候没能陪着你。”

彭舟曾经和他说过,他把何楚言看得很重,在贺煦缺失在彭舟过往的时光里,大多都是何楚言在陪着他,在他心里,有时候何楚言比他亲哥更加亲近。在贺煦得知何楚言的死讯之后都愣了半天神,仅几面之缘的他已是如此,他不敢想象彭舟当时会是什么反应。

彭舟的脊背弯着,贺煦坐在他旁边轻抚着他的后脊,试图安抚住他的情绪,他此刻慌乱无措,他只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他担心彭舟随时会崩溃。

在短暂地寂静之后彭舟起了头,他声音低低的,但却如同长针一样,让贺煦跟着细细麻麻地疼,“贺煦,你知道吗,那天我陪他去看陆临的时候我们还约好了过年一起放烟花,我连要买什么样的烟花都想好了。我原本计划着等他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就去和何叔叔讲,让何楚言到我家里来住,就算治病也可以来N市,总比他总一个人待在那病房的强。后来我妈出了事,我只顾着跑去了D市,我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等到后来联系不上他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彭舟的声音沙哑,他死死地咬着自己食指指节,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贺煦心急如焚,他知道说那些这事和你没关系的话对他起不了安慰的作用,他看着彭舟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像是旱水的人隔着岸看着水里的人反复挣扎,连伸手都觉得多余。

贺煦皱着眉头,他在此刻开始有些厌恶起彭鸿宇来,那四年都无法释怀的事情他轻而易举地翻了出来,把尖刀捅向了自己的亲弟弟,在旧伤口处又撒上了一遍盐。

彭舟的情绪很不稳定,但他却仍兀自地剖开那些他不想回忆的事情,仿佛是对自己的惩罚般的,他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去记起那些细微末节,“那天我临走的时候他还祝我高考顺利,跟我嘱咐要回去好好学习,我那时候没想太多,还调侃他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他当时和我说他的东西全在家里,怎么着也会见的,我跟他说过两天我去接他,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接到他...”

“你还记得他带过来的行李箱吗?当时司机师傅说他行李箱轻,后来我去出租屋拿箱子原本没想着打开它的,直到何叔叔收拾他的东西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那个行李箱,打开之后其实根本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衣服和一个空的骨灰盒,是和陆临的一样的骨灰盒,还有一封给我的信,上面只告诉我,让我把他和陆临葬在一起,除此之外他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彭舟指腹被磨出了血,但他手上的动作仍不停,像是自虐一样的,他垂着脑袋,贺煦看不见他表情,他的声音越来越破碎,满是哽咽,“言哥是煤气中毒死的,就在陆临的家里,如果我当时多问一句地址,是不是就不会让警察找了好多天,是不是我还有机会能救下他?如果我记得打一个电话给他,是不是他也不会死了?明明说好一起看烟花的,他说好跟我们一起过年的,我都把房间腾给他了,家里的房间我也可以腾给他的,我可以把他当作我哥哥一样,老了我给他养老。可为什么啊,从初中分开之后再见面才多久啊,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他说呢,我不想对着墓碑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真的不想...”

贺煦听到这里他才忽然听懂彭鸿宇那句让彭舟分清楚是什么意思了,他看着彭舟这样心也跟着他揪在了一起。他不敢想,他也不知道这四年里彭舟到底过得有多压抑,不知道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像这样伤害了自己多少次,也许肉体上的伤有一天会愈合,但是他知道彭舟心里从此很难放下了,更何况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在提醒着他,何楚言的死他有很大的责任。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擦掉了彭舟的眼泪,从他手里抢走了那颗锋利的石子,他看向彭舟的侧脸,“如果要这么算的话,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我家吃饭,不是我勉强你陪我去看电影,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彭舟听到这些之后开始拼命地摇头,“不是的,这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你哥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彭舟猛地甩开了贺煦站了起来,他红着眼睛低吼着,“你非要跟我揽这些有劲吗?”

“那这也不该由你一个人揽下来。”贺煦抬着头看着彭舟,“何楚言有多爱陆临你比我更能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有多难受,一个死撑着在这世界上有多难受,我即使不能与何楚言感同身受,但至少也有些类似的感觉,所以我能理解他,他如果觉得这是解脱,你为什么要把这当作罪责一样桎梏住自己?你觉得这会是何楚言想看到的吗?”

“可是他们都在怪我,我爸妈,我哥,他们都在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明明知道他身体状况不行我还跟他大冷天去墓园,明明知道他有抑郁症还由着他一个人,我应该跟着他的,我应该跟着他的...”

贺煦无法形容他当下的感受,要是真有如果就好了,他就能回到高三的生活,避免掉他们所有的争吵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带着彭舟绕过这些黑暗与曲折。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喜欢的少年最后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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