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凑到他耳边:“我来帮陛下处理一下吧。”
??钟阑的脸红得几乎发紫,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默认按摩工的努力。
??这一个澡泡了整个中午,钟阑回到屋内时脸上红晕未消,大概是热水泡太久了,犯困。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日头已经有些西偏了。吴庸在床边轻声叫他,说再不醒来就处理不完了。
??今天,那套折磨人的装置已经不见了。钟阑舒舒服服地坐在软垫靠椅里:“今天闻姚怎么转了性子?”
??吴庸:“今晨您落枕了,头歪了半天不舒服。殿下本来在检阅军队,听到消息立刻丢下手上的事情冲回来了。他刚回宫时的脸色可怕极了,刚回来的时候就将那椅子丢了。幸好您没事。”
??“不过是落枕罢了。”
??吴庸:“幸好只是落枕。要是您哪儿有大病痛,或者不见了,殿下可怎么了得?”
??话语全被钟阑咽了回去。他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张纸条,抿紧了嘴,不再说什么了。吴庸替他搬来以大叠奏折,磨好墨、铺好纸。
??钟阑拄着毛笔,良久,眼神斜瞥:“朕今日身体不舒服。既然如此,今日的政务……”
??“殿下说了,一切照常,”吴庸标准微笑,“如果晚上回来时奏折没批完,那就再定做一套装置。”
??钟阑:“……”
??禽兽!
??-
??十月十七日很快到了。
??钟阑很平静,他如今的处境若能逃出宫,自然也不需要与任何人谈判。对方既然与他约了花宴楼,自然也会帮他逃出去。
??最初的察觉是前一日中午的药。
??钟阑端起药碗,还未饮下第一口就察觉了气味不对。他让吴庸过来,问他药是否换过了。
??吴庸以为他又是要找理由不喝,连忙:“这药绝对没错。三位不同宫里调来的宫人一起盯着煎熬的,绝不可能少一味,您别费心思了,您绝对找不到机会调换药材的!”
??钟阑:“……”
??我倒也没想调换。
??不过这也让他心下一动,乖乖喝下了这碗气味明显更淡的药水。果不其然,下午药力就逐渐消退了,夜晚时手脚的力气也恢复成了一般人水平。
??这几日闻姚见钟阑黑眼圈越来越深,晚上不来打扰他,让他一个人睡。丑时刚过,钟阑撑起身子。窗外有不合时宜的布谷鸟叫,明月仍悬于鱼肚白的天空,似水撒入房间。
??门开了,门外的侍卫全都倒下了,一灰袍人走入房间。之前剩下的那些灰袍人一直不声不响,住在宫里,宫人们也都抱着敬畏之心,这也让他们更容易得手。
??钟阑换上灰袍人的袍子,乖乖跟着他们一路潜行,悄然出了宫。马车在早晨出摊的吆喝中穿过街道,停在花宴楼后门。
??宿醉的莺莺燕燕与纨绔子弟仍未苏醒,楼上也有调笑声。灰袍人将他引到顶楼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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