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姚垂下眼眸,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转而是无比凝重。
??光是这几日,他就从钟阑手下批过的奏折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幼年在后宫饱受欺凌,少长便去当质子。识字、念书、兵法,虽然条件艰难但都仍可从书本中学习,治国却很难。因此南穹只能通过不停地向外征讨、抢掠来扩张。
??“替孤点灯吧,”闻姚转头看向钟阑,“小声点,别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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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国饥荒的问题得到缓解。勤王之军停下马蹄,虽未解散,但也不再朝着京城冲锋了。
??紧接着就是南穹内部的清洗。
??钟阑已经做好奏折成山的准备了,每天一睁眼后颈下意识酸痛,迈着受刑的步伐走向书房——
??声音惊恐:“你今天转性了?”
??闻姚坐在书桌前,揉着额头:“陛下不是早就催了好多次,想让我替您分担吗?”
??钟阑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皱着眉头,似乎不相信。闻姚一向不在意所谓的衣着礼仪,一头青丝常常散落,今日却整整齐齐地将碎发盘到脑后,用一支菩提木簪子固定好,以免头发晃到眼前。这样看上去,还有些书卷气。
??“陛下不放心?那好,我正……”
??“不不不,你来,你来。”钟阑立刻迈着活跃的步伐,二话不说转回卧室,“朕还乏着,再去睡一会儿。”
??忽然,一整排小太监站在他身后,微笑着,手上却捧着厚实的整整两叠奏折:“陛下,还有这些等您的批复呢。”
??钟阑:“今天不是由摄政王处理政务吗?”
??吴庸皮笑肉不笑:“您误会了。殿下替您分担一部分,可还剩下一部分需要您决断呀。”
??钟阑转头,正对上闻姚从书桌中挑起的头。
??闻姚勾唇浅笑:“陛下,来吧。”
??钟阑涨着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显然不愿意。
??“孤不知该如何处置渎职之臣,是诛九族还是诛十族?”
??“大坝崩塌与上流洪水,先处理哪处?算了,等尘埃落定再说。”
??“梁国前来联姻,是嫁孤的妹妹还是陛下的侄女?‘
??……
??“停停停!”钟阑控制不住地走到桌前,泪流满面,“你是故意来气朕、逼朕的?”
??闻姚斯文一笑,乖乖让出身边的位置。
??“再搬个桌子来,”钟阑没好气,“总不会这么穷酸吧?”
??“孤得看着陛下批奏折,这样才能学会啊。”闻姚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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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难为你编借口了。”钟阑并不相信他说的,然而还是气呼呼地坐到他身边。
??椅榻很宽,坐两人绰绰有余,桌案也还有很多空余。然而闻姚总是越靠越近,钟阑起初还有些不安,到后面就习惯了,沉心于奏折,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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